我没有答,开门走了出去,最后那句对不起晚了六年,现在听起来却已经云淡风轻。
我回了学校,梁艾文对于我衣服上沾了不少少泥土回到寝室没有提出丝毫疑问,我们向来少有牵扯。除了之前在“西装王子”这件事情上。
我洗了澡,躺在床上后又不由想起席郗辰。地道里犹如脱离现实世界的一次经历,我想这一生都很难轻易忘记了。
但我想,也只是不忘而已。
之前收到小姨的信息,问我毕业后要不要去芬兰她那边工作定居。我跟我母亲并不亲近,尤其在她离婚后,而我跟我小姨反而比较亲,可能是因为我跟她有很多的相似点,就像我们都喜欢绘画,有相同的人生观,只求得一人心,不离不弃相守百年。只可惜小姨一生爱的两人都英年早逝,她的第一任丈夫在建筑工地出意外去世,第二任,也就是朴铮的父亲,因为肺癌而离开人世。小姨没有子嗣,朴铮是她的继子,我是唯一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后辈,所以她对我极为照顾,甚至连我的学费,除去来法国第一年我用了简震林的钱,后面都是靠自己申请的助学金以及小姨的资助过来的,生活上更不必说。
以前我跟小姨说我不喜欢国外的生活,现在我已明白,人不管在哪里生活,海边抑或沙漠,陪在身边的人是谁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会去芬兰,只因那里有我最亲的亲人在。
次日一早我去图书馆修改毕业作品,我没打算再去医院探望席郗辰,其实事情发展到眼下这样已经出乎我所料。
但中午我回宿舍打算将冬装和部分书籍先整理寄去芬兰的时候,又翻到了那件西装,现在我已经能确定,这衣服是席郗辰的,他护照上的英文名叫elvi。
更甚者,他的护照上每年都有出入法国的记录,或一次,或两次。
明明决定不去医院了,但我却还是来了。既然是他的,当年他也帮了我,理该还给他。我心想:如果能将东西归还,又不用见到人,那最好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竟有点不敢面对他。
晚上的医院比白天冷清很多,我到住院部的服务台找值班护士,说明了事情,对方一听名字,没在电脑上查,便说,”elvis席已经出院,傍晚办理的出院手续。“
我惊讶,“出院了?”
“对。不过他留了地址。”护士简洁地说了一下就递给我一张纸条。
我接过纸条。他料到我会来?
我多少有一点强迫症,或者说执拗,就像回国时一定要完成的一些事,再怎么抵触也会去做。
纸条上的地址是塞纳河旁的一家酒店,我打车去了那边,在酒店前台将东西以及20欧元小费交给接待人员,“麻烦交给elvis席先生,他住在你们酒店。”
对方接了钱和袋子,向袋子里看了一眼,“一件相当不错的衣服。等等,这是信用卡?”
我忘了我将信用卡和钱都放在衣服口袋里面了,而外国人在金钱方面都很敏感。果然他又将袋子递了回来,“对不起,小姐,还是你自己交给他吧。”随即帮我查了房号,“他住1507,你可以坐电梯上去。”
我想,我损失了20欧元。
坐电梯上去的时候我不禁想,今天是不是要过五关斩六将才能见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席先生?
在1507门外,我踟蹰了一下终是按了门铃,只是没有想到来开门的会是一名陌生女子。
“请问你找谁?”她讲的是英文。
我想她应该是中国人,所以我直接用中文说:“我找……席郗辰。”
她笑了笑,也马上改用了中文,但不是很熟练,“你有什么事吗?他在与人通电话。”“麻烦你把这袋东西交给他。”我刚想把东西递出去,就有人从正对着门的阳台上走入房间。与他对视上的那一瞬间,我便后悔自己来这里了。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眼号码,对面前的女人轻点了一下头,退到旁边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静了大约五秒钟才低声开口:“安桀,是我。”
“嗯。”估计他打电话给朴铮了,这次回法国,我换了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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