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相当平和。
“是我伤了她。她已经搬出去了,和她聊过几次,好像已经找到了住的地方。”
“以后你身边没人照顾,自己要多注意些。”
钟沭黎挂了电话,发动引擎,身子往前探查路况的时候,突然被胸口的东西硌了一下。他从胸口的兜里取出信封,搁在变速器台后,却不小心打翻了旁边未盖紧的水杯,打翻了整封信。
钟沭黎只好小心翼翼将信封里的纸取出来展开,自言自语道:“得,这回不想看也不行了。”
他在弄道里停了车,就着昏黄的路灯走到了单元楼下,楼梯口的灯早就坏了,他打开手机的灯光,光柱穿破的黑暗的深潭,照亮了门口的一个蜷曲着的身影。
路识珺在墙角蹲着,逆着刺眼的光束睁大半阖的眼皮,只觉得头晕目眩,被人一把扶了起来。
手电衬得他的脸色更加惨白,一个声音在被光线割裂的空间里响起:“识珺,你怎么在这?”
他低着头,每个字似乎都要身边被涌过来的阴影吞没:“你不让我去找你,也不来找我,我就只好来这里等。”
对方的身子僵滞了一下,又揽住摇摇欲坠的他:“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身子瘫软下来,倚在那人身上,闷闷说了句:“胃疼。”
钟沭黎浅叹了一口气,搬过对方的胳膊,掺着他上楼进了屋子,将他安置在沙发上后,又翻找了半天,摸索出半盒胃药来,迎着灯光看了半天生产日期,才到厨房接了杯水,送到客厅里来。
路识珺吃过药,在沙发上慢慢挪着坐了起来。钟沭黎在他身旁坐下,将面巾纸放到他手里,又站了起来:“满头都是汗,擦一擦罢。”
他勉力抬起手来,蹭了蹭额上的汗水,手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洗洗地擦拭起细微的汗珠来。
“晚上又没吃饭?”
“嗯。”他半闭着眼,声音仿佛是由整个身体的神经牵动着发出的。
“我没说过不让你来找我吃晚饭。”钟沭黎觉得胸口焦灼起来,摸摸发瘪的烟盒,又松开了。
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你说了的。”
“好。”钟沭黎站起身来,憋着即将破口大骂的愤懑,转身去了厨房。
他将电饭煲的内胆洗干净,又按着上面的提示加了水和米,接通了电源。打开冰箱只看到空荡荡的隔间中一颗发黄的青菜,只好关门拔了电源。
他走出厨房,想出门买些熟食,便听得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便看到一个穿着大花睡衣的中年妇女,正拿着一本小学生作业簿,扫了一眼道:“姓钟的,是吧?该交房租了啊。”
他忙陪笑道:“抱歉抱歉,月初事情有些多,给忙忘了。”说着摸出了皮夹。
“嗯,以前都是梁小姐交的。”她睥睨着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怎么,小情侣吵架了?”
“分手了。”皮夹张开它唇皮干裂的大口来,吐出一堆零钱,两只手指在里面拨了拨,却没有一张超过十元的纸币。
老板娘往皮夹里丢了一个眼神,语气便尖了起来:“哎呦,钱是都被女朋友卷走了?怎么连张红的都不见啊?”
钟沭黎耐心数了十来张纸币,抽出来道:“老板娘,我今晚手头上现金不够。这样吧,你先拿上一些,且宽限我一日,我明天去银行里取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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