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身旁,土匪一把将刀拔了出来,抬手扛在肩上,睥睨的犹如看蝼蚁一般看着她:“你是什么人,为何来到从此处?”
山匪也有山匪的规矩,比如没什么油水的,穷的骨头都不剩的,逃难至此的他们都不劫——费工夫还不落好,多弄出几条人命还损阴德。
他远远听到哭声走近一看,看到的就是这衣衫褴褛,一个还不知死活的一对男女。一看便没什么油水的样子,便要绕道而走。
边上一个小弟却跟他道:“大哥,你看看这两个人,穿的衣裳可是价值不菲。”
他仔细一看,那两个人身上所着正是上好的衣料,再看两人都细皮嫩肉的,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子弟。
这样落难的富家人,也是他们喜欢劫的。看身价要赎金,银子赚的比半路上抢来的不知多多少!这不是前两天大当家便领着他们干了这么一个单子,将林庄主的小公子掳来,说事情成了,兄弟们没人一头猪羊,十两银子十坛酒!
今日这两个就算不如林家公子来头大,油水怎么也少不了!
他掷了把刀便将那小娘子唬住了,心里呵呵的笑,听那小娘子道:“这位大哥,我夫妻二人是湘城孙家茶庄的,到柳城谈了笔生意,谁知半路上遇到劫匪,我二人侥幸逃了出来,货全丢了不说,我相公又半道上发了旧疾,我……”
傅兰君眼都不眨的便编出一出戏来。
季云黎合着眼,强忍着不显露出情绪来。
那土匪犹有疑虑,回头问道:“你们可有会看病的?”
走上来一个细瘦伶仃的竹竿,哑着嗓子道:“大哥,我学了几天医。”
他招手让他给季云黎把脉。
他把完脉之后大惊失色,连连倒退好几步,惊恐道:“大哥,此人脉象虚浮,时有时无,是垂危之兆啊!”
那土匪头子一听,也忙退后了几步。既然人都要死了,那还怎么劫来索要钱财?弄回去还给他打口棺材吗?
他摆摆手嫌恶道:“走走走!真是晦气!”
竟真的转了马头就要走。
季云黎忙咳了两声睁开眼,迷蒙道:“这是哪里?”
那土匪听到了停下马。
傅兰君忙道:“相公!相公!你醒过来了,太好了!”
季云黎坐起来,将自己身上的泥污看得更清楚,十分嫌恶的皱眉,又咳了两声,看着土匪十分疑惑的道:“这几位是……”
那土匪看着季云黎的模样,虽有几分病怏怏的也绝没有垂危。
他冷哼一声问先前给他把脉的那个竹竿,道:“你怎么看的病?”
剩下的几个人就嘿嘿的起哄笑了,一人道:“大哥,你不知道这猴儿是个色猴!他定是看那小娘子姿色美,将大哥您骗走,自己再回来将她生嚼烂咽了!”
那竹竿果真面红耳赤的嘻嘻笑了两声,“我这不是……这不是……”
他话音未落,便让人一脚踹在脸上被踢下马来!他摇摇晃晃的爬起来,竟是刚刚还躺在地上那个病公子!
其余几人见自己的兄弟被打,顿时也恼了,提着刀就要冲上前,却让那打头的一挥手止住。那打头的看着季云黎面露寒光,也一脚踢过去,猝不及防踢在他胸口,直将他踹飞两丈远。
傅兰君惊叫一声冲过去扶起他,颤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打头的土匪哈哈大笑,道:“这山上荒郊野岭的,你猜我们是什么人?”
季云黎摇摇晃晃的借着傅兰君的力站起来,侧头咳出一口血来,却站直身子,一身傲骨,将她挡在身后护着,道:“你等行凶作恶,怕是不日便会绳之于法,再猖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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