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还是自己压箱底的嫁妆。老爷本就厌烦茕娘哭哭啼啼,她拿了由头说茕娘是故意卖惨,污蔑亲妹老爷自然会厌恶她,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张氏这算盘打得好,却都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因为茕娘落湖这件事是瞒不住的,既然这样她便要主动出击,先把茕娘打压下去,只要过了这一阵,往后再提自然就没什么威力了。
这番恶毒的计谋若是从前的茕娘定然是看不穿的,只是如今里头换了芯子,张氏这算盘自然就打不响了。
贺闵收拾一新出来,见儿女都在,妾室也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满意地点点头。
张氏赶紧迎上去,替贺闵解开外头的大氅,里头是新作的衣裳,看着特别光鲜。待到他们两人坐下后,才宣布开餐。
贺闵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所以吃饭之时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没有一丝人声。
室内烧着几个炭盆,偶尔传来几声荜拨之声,这室内的温度陡然而升。而此时,一直牢牢穿着冬衣的贺茕娘就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了,她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下巴滴落下来,砸在了碗碟上,在格外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有些突兀。
贺闵不悦地抬起头,对茕娘道:“既是在自己家,何必同外面一般拘谨?”
茕娘却低着头:“女儿不敢。”
贺闵对丫鬟道:“去服侍大姑娘除掉外套。”
茕娘这才跟着丫鬟去了偏房,张氏却忽然感觉到一些不妙,可还未等她想出什么法子,茕娘却已经走了出来,所有人都被她身上那件已然旧的看不出颜色的夏装给愣住了。
贺闵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你这是做什么!你没有别的衣裳了吗?穿着这一身是想让别人看笑话吗?”
茕娘捏着衣角,声音里似乎带着哭腔:“父亲容秉,女儿确实没有合适的衣裳了。”
贺闵狠狠地剐了一眼张氏:“这是怎么回事?”
张氏张口结舌:“妾身……”
茕娘却开口道:“父亲请不要责怪母亲,女儿的两件冬装洗了还未干,因着风寒还未好不敢穿湿衣,故而只能穿着去年的衣裳,母亲恐怕也是知道,所以昨儿特意送了一件顶好的外裳过来,女儿心中感念母亲,只是身子不争气,故而……”
张氏目光狠毒地看着茕娘,没想到她会在这等着自己。
贺闵面沉如水:“张氏,你就是这般管家的?!”
张氏忙道:“老爷冤枉妾身了,妾身今年明明给所有孩子都做了两身冬衣,这是咱家的惯例,谁知道大姑娘居然将两身衣裳都洗了,这却是妾身的疏忽了,明儿再叫裁缝过来给大姑娘新裁两身……”
茕娘却不慌不忙道:“母亲这般说怎么像是女儿故意冤枉母亲一般,别人不知,母亲还不知道里头的内情吗?若不是半月前妹妹将女儿推进湖里,让那衣裳上都染了湖底淤泥,我那丫鬟洗了半个月也没洗干净,我又不敢穿着脏衣裳来见父亲,否则何至于如此窘迫?”
“你说你掉进了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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