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大桥。
夕阳西下,余晖流过生长在河堤边的丛丛芦苇,风吹得盛开的穗花不住摇曳,毛茸茸的无比柔软,随叶子随风向随落日,在淙淙流水与淅沥的风声中看昼与夜的交替。
徐缓前行的船只在飘动的芦苇中忽隐忽现越去越远,视线往下落,落在芦苇丛中一个穿着黑色葛衣的纤细的坐着的背影上,长发与低垂的芦苇穗花交织,牵出一个朦胧的世界。
画面似乎有点惆怅,随日落下沉颜色还变得愈发炽烈,像是烧起来了一样。
对,烧起来了,看,穗花正在燃烧,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火焰红过西坠落日。
镜头后拉,芦苇丛约莫五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微鬈的长发在风中摇曳,脚边一瓶倒光了的酒和一用过的火柴棍。
全景镜头切换,大桥上一干围观群众。
周遭的温度因火势加大而逐渐升高,隐约飘来一股衣服烧着了的味道.
坐在芦苇丛中的白莱顿了顿身形,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白莱猛地转过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来,长发披散,但是满脸油腻腻,嘴角叼着一截**腿,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装着满满的愤怒,仿佛那愤怒一旦溢出便能掀起沱江河惊天大浪覆没整座阳城。
白莱一掌拍灭裙摆火星,接着三两下咽下**,跳起来飞奔向不远处的女人,指着她破口大骂:“谢万顺,你***又在老子吃**的时候点火!”说着就把手中骨头用力朝女人丢去。
谢万顺侧身躲开,以神速冲到白莱面前,在白莱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抬脚狠狠踹她,一脚把人踹飞。
速度太快,围观群众实在看不清这名叫做谢万顺的女人的脸,只见大风吹得她的头发纷乱,遮挡了整张脸,隐约可见镜片闪着落日的光辉,余晖熠熠竟胜过午阳!
不要紧,谢万顺不是主角,看不见脸并无大碍,因为白莱才是女主角。
慢放镜头。
白菜的身体被高高抛起,飞向乱舞的芦苇丛,但她并不慌张,显然习以为常,对着谢万顺破口大骂:“谢万顺,你明明知道老子‘大姨妈’居然还敢踹我进河里!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给我这个花样年纪的花样少女造成很不花样的打击,让我终生哀嚎在我那花样年纪是花样少女时,你***天杀的已经过了花样年纪的谢万顺毁我光辉岁月扰我少女之心!如果我因此不育不孕,你***这辈子也别想生出一儿半女!”
面对白莱气愤中爆出的连珠似的咒骂,谢万顺无动于衷,抬手看表,低声说:“我研究你经期研究了四年,你的格每到经期就会出现惊天变化,脾气暴躁易怒,从哑巴变话痨脏话连串,攻击力直线下降,但是经期一过立即回复,攻击力暴涨,这是dna突变史上的一个惊人突变。再忍个几秒,你的经期就彻底结束了,你就可以回复平常了,绝对不会落入河里。洋白菜,坚持住,挺住,顶住,菡萏山的山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谢万顺越说越激动,末句抬高了音调。
其实白莱脏话连串也只限对待谢万顺,没人愿意从大姨妈第一次来看望自己开始就有个神经质的女人全程记录关注并反复用令人发指的手段测验的。
“老子叫白莱不叫白菜!”
“time’sup!”
音落,飓风骤起,天地变色,一时间飞砂走石,迷了围观群众的眼。
只见即将落入河里的白莱蓦然间一个后空翻,继而双脚尖稳当落在河岸。
风吹乱了白莱的黑发,一身黑色葛衣在火焰中张狂乱舞,她缓缓扬起脸,虽然面无表情但明显杀气凛冽,顿时黑烟四起,顷刻间就笼罩了芦苇丛。
画面详尽描述:河流,芦苇,**骨,少女,长发,黑衣,古装,黑面,沉默,杀气。
地狱使者面瘫少女白莱复活。
白莱飞奔向谢万顺,飞起一脚瞄准谢万顺的小腹。不知是白莱太快以至于谢万顺反应不过来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谢万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围观群众替谢万顺捏了把汗,暗自祈祷能不能来个雷劈了白莱。
三米,两米,一米……就在白莱的脚即将触及谢万顺的小腹之时,谢万顺蓦地说话了。
“洋白菜,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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