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吕夷简来到庄子上已经两个多月。
吕府几回打发来了小厮要接他回府去,都被他一口回绝了。
这样推掉来人四五回之后,夏氏不由的有些忧虑。
她劝吕夷简回去,夷简只是安慰她不会有事。
这次是爷爷亲自开口答应他来庄子上住的,他若不想回去,任谁也没有办法。
不过随着年关将近,他却也不得不做动身回府的打算了。
幸好夏氏的病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只是人在这一场病后整整瘦了一圈下来,原来的衣裳现在穿在身上都显着空落落的大了不少。
这天下午明月在房里研好墨,铺上宣纸开始练字。
夏氏在绣一幅双鲤戏荷图,已经绣好了一半出来。
这是托卢婶子在京城绣庄里接的活计,自打她病差不多好时便接了不少绣品的活回来。
绣坊上的绣品要求都是极严的,没有好的绣艺休想在那里接到活计,不过夏氏凭着自已绣出来的一幅绣品顺顺当当的接了坊上的绣活。
当时明月与哥哥夷简双双反对她接绣坊里的绣活。
不过仍是挡不住她想靠这个赚几个银钱的想法
女儿的话因她太小基本被无视。
夷简说等他回府之后立即筹银子给送过来,夏氏却是不允,问他小小年纪还要靠府里的月银养活却与哪个借去?
于是在兄妹两个无奈又上火的情况之下,这事被夏氏拍板定了案。
两兄妹只好看着她做绣活的时间。
劝她每日只做上两个时辰,尽量不让她因为做这些细的绣品累着。
写好几张纸,她正起身想倒上一杯茶润润喉咙。
只听砰砰的房门被敲响之声,走过去打开门,就见昭兰跌跌撞撞地进了房里。
眼睛红肿成一个桃子,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珠。
她不由吃了一惊,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婶婶让我在你家躲会儿罢。”
她却向夏氏哑着嗓子,带着哭腔说道。
“你坐下慢慢的说,出什么事了?”夏氏和颜悦色地问她。
昭兰捋起了胳膊上的袖子。
只见上面青紫的印子纵然交错,胳膊的肌肤肿得老高。
她哭着说道:“我要是不跑,就得被我娘打死了!”
明月不由惊讶得指着她胳膊上的印子,问道:“昭兰姐姐,这是你娘动手打得?”
“嗯,往常她打人没这么狠,这回我被打得委实疼得狠了,才跑了出来,想等她消了火气后,再回家。”
昭兰定了定神,一把抹掉脸上的泪珠,答道。
夏氏让她坐下慢慢讲这是怎么回来,她却不敢坐下。
说背后与屁股上也挨了不少下,坐着疼还是站会儿。
明月忙找来家里所有的软垫子给她铺在椅子上,端来杯热茶给她。
她方才挨着边坐了。
捧着茶杯子讲起她被打的原因。
原来她二弟今日晌午下学后,家里来了个远房的亲戚,论着叫二叔的,在她家留了饭。
吃过酒之后,问起后知道她二弟在庄上进学,就赞着孩子将来定会有出息,夸得她娘喜笑颜开。
又随口考了几句书上的文章,见孩子答不出来,也不为难他,就问他识了多少字?
研了墨让他写字,不想这个侄儿平日本没用心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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