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你怎么会在这儿?!”
苏浅懒洋洋的靠在靠背上,打着呵欠,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哥,这句话你问了第三遍了……”
苏麦看着苏浅眼睛下面的影,以及眼球上的血丝,不禁摇摇头,语气和缓了许多,“浅浅,你以为我会信你么?”
苏浅转过头来看苏麦,“哥,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苏梅姐?”
苏麦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姐姐告诉过我你会来,呵呵……”苏浅轻笑,“恰巧逛到机场就碰上了,你说是不是巧得很?要不总是无巧不成书呢,世界上的事情就是***一个一个的巧合组成的……”
苏麦皱了皱眉,“又说什么傻话——”
“哥,换我问你了……”苏浅靠过去,扯了扯苏麦紫条纹的领带,俏声说道:“你怎么勾搭上池洛的……啊……哥,你想要谋杀亲妹呀。”
后视镜中,苏浅看到计程车司机的脸色都成了绿色,忙正色做好做诚挚的认错状,“哥哥,我错了。”
“我说过,是公司的事情。你这丫头心里整天想的是什么?”苏麦说话的时候,眼神已经飘忽到了窗外。
一辆辆车从地面上的水中碾压过,经过略微干燥的地面,拖出两道水印子。
苏浅住了口。不是她调侃苏麦,而是苏麦自从接手了三永之后,半点女色不近,整天和一帮男人在商场上打拼,才算有了今天的不大不小的成就。
“哥,你现在来了什么时候走呀?”苏浅调皮的眨眨眼睛。
“死丫头,你的事情还是我帮你遮掩过去的呢,怎么,刚来就盼着我走?”苏麦推开苏浅的脑袋。
苏浅微蹙眉,“那哥,你住哪儿?要么,住我姐那里……哦……我又错了,哥。”
计程车内压抑的沉默,苏浅最终淡淡的说:“哥,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一个嫂子呀……”
苏梅傍晚回到家,屋子里一片漆黑,她打开客厅的灯,然后轻声唤了一声“苏浅……”没有人答应。
她不是不担心苏浅的,毕竟是有心病,便从包中出手机给苏浅打电话。
《yup》的前奏声音从卧室中传出,苏梅微微摇摇头,目光定格在一个角落,直到苏浅的声音从听筒传出,“姐……”
苏梅按掉手机,然后向卧室走去。
苏梅索着打开卧室的灯,就看到苏浅脸色苍白,满脸的细汗反着灯光明晃晃的一片。
苏浅下意识的用手臂去遮挡灯光,声音哑哑的声线有一些破碎,“姐,关了灯……”
苏梅顺手从饮水机中接了一杯温水,走上前递给苏浅,“吃饭了没有?”
苏浅半支起身子,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抿抿嘴唇,然后砰地一声倒在枕头上,翻了一个身闭上了双眼。
“浅浅,你睡得好么?恐怕是梦魇了一天吧。”苏梅将杯子搁在床头柜上,伸出手拨了拨苏浅乱糟糟的头发。
“姐,我饿了,想喝粥。”苏浅将脸埋进枕头中,伸出手臂挥了挥,“快去煮啦。”
苏梅无奈的说:“浅浅,安凌霄后天回来,东北那里的分部出了一点问题……我以为你知道,苏浅,该面对的终究都是要面对的……”
苏浅没有说话,只是肩膀上下的耸动。
苏梅转身离开,忽然听到苏浅从枕头下面传出的闷闷的声音,“那么姐,你面对了没有?”
“姐,你知道不知道,我哥来了……”
苏梅头顶上的那片晴天,顿时乌云遍布,云絮低垂……
苏浅知道,一些时候苏梅对她说一些很伤人的话,其实一直是在将给她自己听。
医院中白色的墙面,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被单,白色的天花板,苏浅苍白着一张脸躺在病床上,眼神异常空洞的看着输的瓶子向下缓慢的滴水,滴答,滴答,然后在倒挂的输瓶药面上漾开几波涟漪。
苏浅恍然间想到了死亡,那种神圣而不可为的过程,每一个人一生中必然接受的洗礼。程温温听到这样的话,手脚慌乱的翻找手机给陈谌打电话,“阿谌,苏浅不正常,吓死我了……”
其实这不是不正常,而是原本就是如此。
苏浅一直认为,人生所没有享受过的经历就是神圣,譬如死亡。或者你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就是神圣,苏浅一直认为神圣的地方是西藏,而现在认为是天堂。
因为活着的人,从来没有去过。
程温温那天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原本到嘴边讽刺挖苦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苏浅惨淡的转过头,看着程温温笑笑,“你来了,温温……”
程温温差一点眼泪就掉下来了,连忙别过头,快步上前,“你这死丫头,黄金的十月说好咱们四人帮要去九寨沟的,现在放我们鸽子,你自己一个人躺在这里过的好快活啊……”
苏浅撇撇嘴,眼光若有若无的瞟了她一眼,“温温,这样的场合,这样的话,亏你能够说出来够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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