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算,尘封大陆商业发展一直处于一种半萌发状态,而作为商业灵魂的算学却仍以筹算为主,而在早期的筹算中,主要以挂筹为主,就是将筹码横挂在筹算线上,数字是以文字写出来,然后将文字转化为筹数,通过筹数的计算得出结果,再转化为文字,一般,一个小型店铺除掌柜的外,基本配两个管账先生,中型店铺基本要配三到六名,而流水量大的大型米粮店、大绸缎庄、大饭庄等管账先生的数量至少在七人以上,录写账册则还需专人,因此,帝国商业中除了靠算筹这种传统的计算方式外,还有一种基于算筹原理的心算模式,只不过是在心里模拟算筹运算,懂得心算的算学先生几乎是各大商家的至宝,同时也是帝国管家的至宝,因此,一旦发现谁是这方面的人才,会立即引起一番抢夺,商家的、官家的、军方的等等。
风三娘,是本村土生土长的人,小时长跟父亲进山采药,因此,父亲总是要教她每天采了多少种药,每种采了多少株,每株大概能卖多少钱,每天能收获多少等等问题,逐步的父亲教他算筹,加之她聪明,因此将算筹计算原理默记于心,后来试着心算,到十六岁的时候,几乎已经达到入眼即出的水平,当然,只局限于简单算筹,复杂的还是要运算一番,但在山乡野村已经算是高手中的高手。
在十六岁那一年,被父亲许配给本村徐家客栈掌柜的儿子,没过几年,徐家客栈的掌柜病逝,将客栈交给了他们小两口,很不幸,没过几年赶上战乱,风三娘的丈夫也去世,只剩下她一个人掌管客栈。
这里需要注明一下,风三娘之所以叫风三娘,不是因为她在家里排行第三,而是她在本村风家总排行第三。
原来客店规模较小,经过她风里雨里的苦心经营,依靠本村风家老族长爷爷的照顾,逐渐将客栈经营到如此规模,店里的伙计基本上都是风家的本家兄弟子侄,由于风三娘爱花,因此在大门口周边种上各式易生长的花卉,同时也将店名改栈。
因为风三娘在本部书中占有很重要的角色,因此这里稍加赘述,各位兄弟们不要嫌飘狂啰嗦。
前些时日,客栈采购了大量的上品食材,其中有几样是帝国边境特种食材,是商队想运送到梓梁卖的,被她看见,一狠心留下了一大部分,种类很多,再加上如今八月份,前往梓梁求学、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因此最近生意出奇的好,采购量与出货量的对冲给风三娘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已经算了三天了,总是算不对。
廉继祖看着觉得有意思,一边等菜一边欣赏风三娘娇嗔媚怒的姿态,觉得很是赏心悦目,男人就是这个心态,觉得女人好,通常不是喜欢看她怎么笑,而是喜欢看她亦嗔亦怒的姿态,就想小时候,很多男孩喜欢故意招惹某些小萝莉一样,此时廉继祖看着风三娘就觉得非常可爱。
伙计上菜时,廉继祖问伙计“那是你们老板娘?”
“是啊,是我们风三娘,客爷好眼力。”
“我看她那一会扔笔一会皱眉的,是不是算账算不清楚了?”
“客爷,您算猜着了,几个月前三娘离开过一阵,回来后又大笔的进货,再加上每天吃饭住店的特别多,三娘那算起来就很吃力,已经三天没正经睡过觉了,我们看着都心疼。客爷,您的菜齐了,慢用。”
“客爷里边请,后院有座!”伙计赶紧招呼其他人。
廉继祖悠悠然跟菜根儿吃完饭,去后边开了两间客房,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这里说一下,自老滨镇开始,一直到这个村子(风家村),一直是苍山范围内,虽说天气炎热,但山里的气候到晚上还是凉爽适宜,并不像平原地区那样冷热靠天。
这一觉昏昏沉沉的,一直睡到掌灯时分,廉继祖起来推门看看外边漫天的星斗,正是八月中旬,冷月圆融,风系群山,山影层峦,又伴暗香飘来,感觉浑身舒爽。信步出来,慢慢的从后院走到大厅,发现大厅中风三娘一个人还在柜台那不停的算账,不过,还是时而叹气时而娇嗔,在店里挂着的几盏大灯笼之下显得越发的妩媚动人。
“阿哼!”廉继祖故意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迈步往前。
风三娘听到有人咳嗽,抬头看了看,她虽然做不到孔老夫子口中“不迁怒,不二过”的程度,但她还是能做到不随便迁怒别人,虽然看着账生气,但对客人还是要保持应有的谦和态度。
“客官,您还没休息啊,不知道还需要点什么,我让伙计们准备。”
“没什么需要的,刚刚睡了一觉,一时睡不着,起来走走,没想到看到老板娘还在忙,当真辛苦。”
“让您笑话了,虽说是小店,可是店里的账目却也烦乱,本来问题不大,可是谁知有些账目却牵连了前几年的一些老账,各种进出流水算起来着实麻烦。”
“哦?在下无意打探贵店机密,不过我倒好奇,这账目计算本部复杂,为何听你说来却好似非常复杂?”
“先生说笑了,小店这点东西也算不得什么机密,不说其他,光是算筹筹珠就让人异常的头疼,经常算完这笔而扰乱了那笔,奈何客栈小,寻常的管账先生都去了大型商户或商队,不愿意留下来,很多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算,若是正常商铺需要五位先生,方可对账冲平,唉,小女子命苦,经年累月的筹算账目早已经心力憔悴,却不得不咬牙挺着,跟先生说这些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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