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过椒房殿先去正殿瞧了瞧李皇后,略了几句,无非是她一年辛苦是个贤后云云又吃了半盏茶也就起身去了玉娘的偏殿。
乾元帝来时,玉娘正靠在美人榻上看书,连着乾元帝进来也没察觉还是乾元帝抽去了她手上的书,玉娘才惊觉过来,堆了笑道:“圣上来,也怎么不叫人声妾好接驾的。”就要起身迎驾乾元帝按着她依旧坐下,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了笑道:“朕就是要悄悄地来,瞧你做什么呢。”又去看手上的书,却是本《子夜歌》,正翻到“欢愁侬亦惨,郎笑我便喜。不见连理树异根同条起”一页就笑道:“好一个欢愁侬亦惨郎笑我便喜。”话时双眼就往玉娘脸上一瞅见她脸色如玉只是双唇略见苍白瞧着就越发楚楚了就把手在她唇上一抹“瞧瞧你这脸色不老实在牀上躺着起来做什么。”
玉娘闻着乾元帝身上有酒气因道:“圣上喝酒了?”就要叫珊瑚取解酒茶来乾元帝又捏着玉娘的下颌将她的脸转向自己注目在她脸上又将手指挡在玉娘唇上道:“你陪我坐一会。”乾元帝的是我而不是朕玉娘心上一跳几乎以为听错了。乾元帝注目看了会玉娘又叹了口气将她抱进了怀里嘟哝了声。
玉娘听得清清楚楚那句话是“要是她也是你这个性子。”这话没头没尾的换个人只怕是一头雾水独有玉娘她便是那个她哪有不明白的理一时间也不知是恨是怒气恨乾元帝一头灭了她沈家满门一头又要装个深情款款的模样真真叫人齿冷定了定神才道:“方才贵妃娘娘来了。”只提高贵妃却故意略去了护国公夫人唐氏。
高贵妃什么性子乾元帝还能不清楚甚有妒性只以为她是来寻玉娘不是的便道:“可是她你什么了?她便是那个性子你不用理她有委屈只管告诉朕。”玉娘就道:“圣上可别冤屈了贵妃娘娘。娘娘甚是平和是来和妾赔了不是的是没想着朱庶人会忽然如此发狂。妾想着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贵妃娘娘又怎么能知道朱庶人心里所想呢?她这样慎重妾倒是惶恐。”
乾元帝听着仿佛玉娘同高贵妃想谈甚欢的意思倒是诧异转而想着玉娘为人温婉顺从便是大声话也不会但凡两个人相处一个肯退让了另一个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自以为了然松了怀抱转而握着玉娘的手笑道:“这都是你性子好。你们还什么了?”
玉娘抿了嘴一笑:“圣上谬赞了妾的性子也不好呢。譬如朱庶人如今冷清清在永巷里便是瞧着一同进宫的情分妾也该问问她少什么不少。可妾才进宫哪里知道什么忌讳所以去请教了殿下殿下想是忙没回复妾便丢开了手。想来妾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怪她的。”
这话原是玉娘故意补的钉脚一来是圆了自己曾遣人去请教黄女官的事二来乾元帝早晚会知道护国公夫人唐氏来过的事唐氏气势为人乾元帝哪能不知道前头有她才过高贵妃和气为证她的隐瞒在乾元帝眼中只怕会看成是唐氏挟护国公皇后之威风欺压她一个才人唬得她连提也不敢提了倒是比她亲口出来更为可信。
乾元帝把玩着玉娘雪白粉嫩的素手漫不经心地道:“昨儿你到底受了这样一场惊吓你若是一些儿不怪她倒是奇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哪里是你性子不好。”听着乾元帝的话玉娘微微而笑她一笑之下杏脸晕潮秋波含情更兼身上不知熏得什么香中人欲醉。乾元帝原是在席上喝了酒来的看着玉娘容貌肖似闻着她身上的香气自是情难自禁就将《子夜歌》翻到前两页塞在玉娘手上在她耳边念道:“这段你看过没有?绿揽迮题锦,双裙今复开。已许腰中带,谁共解罗衣。”
玉娘呀地一声脸上顿时飞红就要站起身来到底叫乾元帝拉着手哪里走得脱复又叫他拉到了怀里坐着。玉娘脸皮薄且心中实在是不大情愿与乾元帝歪缠的脸上不免就带了些出来在乾元帝看来反倒似嗔似羞别有一段fēng_liú*之态不由更是情动叫人退出寝宫半强着玉娘在美人榻上温存痴缠了回事毕起身看玉娘微颦柳眉低垂妙目似羞含愧只不肯话不由心软又将玉娘抱入罗帷搁在牀上把软语来安慰。
偏殿里忽然就打发人出来的消息如何瞒得过椒房殿正殿李皇后听着乾元帝同谢才人白日就腻腻歪歪地缠在一起心头就似打翻了黄连罐子一般苦涩难言。到底想着母亲唐氏的话:待得她生下个皇子她一才人自然是不能自己养孩子的便是皇帝抬举也不能立时为妃为嫔她又住在你的宫里你要抱了来养岂不是名正言顺顶好记在你的名下中宫嫡出的身份对孩子也好。
唐氏更知女儿看着方正严厉却不是个心狠手辣的所以有一句话唐氏还没那就是若是谢才人生下个皇子就做些手脚叫她大去了。乾元帝正宠谢才人看着她因生子而亡自然移情在孩子身上到时那孩子既有中宫养子的身份又有乾元帝爱惜高氏所出的那两个孽种凭什么争。
李皇后听了唐氏的话只想玉娘生个一男半女下来到时记在她的名下倒是能忍耐些又问黄女官:“你去过永巷了朱庶人这会子怎么样了?”黄女官回道:“御医原没用心治朱庶人下shen一直流血脸上白得跟纸一样。亏得殿下慈悲另遣了御医去又换了方子。奴婢看着朱庶人吃下去的朱庶人还要给殿下磕头呢是谢谢殿下救命之恩。又她有下情要回禀殿下。”
李皇后又问:“什么下情?”黄女官凑上一步道:“她她这胎原本就保不住了是高贵妃替她出的主意叫她去拉扯谢才人伺机摔倒好将产的罪名扣在谢才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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