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lt;/brgt;修订lt;;这边七姐儿回了小跨院,心里兀自通通打鼓。美人娘亲看上去温柔优雅,哪里知道,发作起来,也是很不容小觑的。说是轻饶,也还是罚了东西跨院并她自己房里大小丫鬟仆妇管家娘子的月例银子,并将几个眼高手低口中惯常轻狂的大丫鬟都打发出去,或是配了小厮,或是叫她父母领了回去。
玉叶恼得不行,回来伺候了七姐儿休息,便去对看家的可儿说了原委。可儿是个暴躁子,当即跳了起来:“怎么有这种事情?!”她既然来伺候了七姐儿,便不肯说自家主子不好,当然要往外头找理由。“枋哥儿那边几个丫头,仗着哥儿宠着,向来是没大没小的,说混话也不避着人。那天粉黛还拿了姐儿妆奁里一条金链子去,只当我们都不在跟前,便不知道吗?!”
玉叶一怔,骂道:“小蹄子作死!有这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夫人今日才赏了姐儿那套珐琅的妆奁盒子,明白是告诉我们几个,看好姐儿的家当,别叫人混了去!”
可儿将手上绣绷一摔,道:“我去找那小蹄子去!”玉叶忙拉住她,“你当时不说,现在翻出来,能如何?再说你也不知姐儿的东西是否还在她手上,若是查不出来,你又落不是。”
却听七姐儿在屋里道:“这也不难,你去叫瑞二娘喊她过来,吩咐她做事。她若是不出声去做了,就罢了;若是有半点不情愿,立时回了夫人,撵她出去便完了。”
玉叶心里一抖,勉强笑道:“姐姐说的是。只是若她机灵,还是留下了,万一又犯了老毛病,又怎么办呢?”
七姐儿冷笑道:“我常听瑞二娘夸玉叶姐姐能干稳妥,若连几件首饰都看不住,又何谈能干二字呢?”
玉叶冷汗淋淋,就连一向大而化之的可儿,也听出不对来。
当下便喊了瑞二娘,叫过粉黛来,要她两天结一百条平安络子出来,说是过几日夫人要去进香,用来供在佛堂上,保佑姐儿平安的。粉黛虽然不知道是金链子事发了,却也知道夫人正要拿人发作,只得老老实实的应承了,领了珠子丝线回去,连夜点灯编织。
二郎半夜醒来,见粉黛仍在灯下结络子,不免问了句:“怎么还忙着?到底甚么紧要的活计,半夜都做不完?”
粉黛眼圈儿下面一片淡青,强打神道:“是夫人后日要去佛前供奉的,玉叶她们做不完,才央了我帮手的。小爷,你先睡去罢,别明早也佝偻了眼睛,倒教我们做奴婢的没法子跟夫人交待。”
“要不叫青茗她们几个来帮你做?”
粉黛忙摇头:“可别。明儿要是人人都佝偻着眼窝儿,反倒更显得我们轻狂了。”
二郎不明所以,“怎么会呢?”
粉黛嘻嘻一笑:“小爷,别跟我这打岔了,赶紧去睡吧,我也能早些做完。”
二郎一想,道:“你若实在做不完,跟我说一声,我去跟母亲告罪,说我的活计你都做不完了,实在不得手。”
外面上夜的媳妇子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哥儿早些歇息吧。”
晚饭前,院里已经打发走了一个名叫烟翠的大丫鬟,二郎虽不明所以,也知道母亲正不爽快着,这当口还是不要生事端的为好,便给粉黛倒了一盏茶。粉黛向来是习惯了的,笑嘻嘻在他手里吃了茶,一努嘴,二郎会意,也就回床上安歇了。
次日清晨,粉黛也就勉强打出十来络子来。管事大丫鬟春香伺候了二郎起床洗漱,抽空儿过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事,一百呢,两天哪里做得完?可恨我们几个都没有你手巧,帮你打几倒不打紧,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你做的,到时候又是你的不是。”
粉黛咬了咬牙,“说不得,只得挣命罢了。”一夜没睡,手里打着络子,心里也在想,多半是有人瞧见自己从那边拿了物事了,心里不免悔恨,又不是没见过金子银子的,怎么一时鬼迷心窍,竟然拿了姐儿的东西?脸上就带了不安神色,春香哪里知道她心思,只当她畏惧络子不能按时做完。
七姐儿倒是一夜好睡。她年纪还小,很是贪睡,母亲又疼爱,特许她可以不必早起请安,何时起床,何时再过来。同胞的哥哥四郎都要早早起来给父母请安,只她与几个小弟妹不必早起。
她房里现在是玉叶可儿采儿几个大丫鬟,带着四、五个小丫头伺候着,另还有两个使的丫头专管洗衣清扫等杂事,各人都有各人的职责,分的清清楚楚。
昨日因她而起,闹了好大一场风波,结果这个罪魁祸首却没有什么自觉,兴高采烈的同可儿说着,后日去拜佛,要穿什么才好。
说来这是七姐儿回了郡王府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外出,自然很是高兴。可儿一面同她说话,一面想,姐儿毕竟还是孩子,真是无心说了女孩儿不应该知道的话,可惜了那几个被撵出去的姐妹。但转念又想,那几个也未必就是真委屈了,多少有些什么毛病。
又一想,大家也算自小一块儿长大,多少有点物伤其类的光景,忙忙暗自检讨自己行为举止,可有什么出格地方,于是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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