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王怜卿任劳任怨,鞍前驴后的殷勤伺候,他吃了大亏,思想也比以前成熟,凡事先思量再三,再决定做或不做。
书闲陵对他的态度,和善有礼,亲热里透着疏离,王怜卿心里苦,面上却不露,洗衣,做饭等细杂的脏活,他从不埋怨,不多话。
野外大道上,行了数里,才见着一座凉亭,亭里已经有人。
书闲陵体贴王怜卿,怕他过于劳累,她身子胖懒得动,那些个琐事,乐的交与王怜卿打理,但也不能真把人家当奴仆对待。
驴驮着大部分的行李,王怜卿有时走不动了,驴还得驮着他,书闲陵更是不敢骑驴,生怕累残了驴,一路都是靠两脚,后悔为省钱,没雇辆马车。
书闲陵扶着王怜卿进亭,轻手轻脚的,生怕自己莽撞不周到,磕到小人。
王怜卿才坐下,书闲陵再不顾礼仪,一屁股坐下,拿手绢擦汗。颈子,衣襟口都汗湿了,她顾着自己爽利,没注意到别人的不自在。
先到亭子的人,一个十六岁和十四岁的青年,年纪大的衣料颜色素净,但工细致,一看不是凡品。年纪小的,身上着细纱青衫。
青衫少年哼了一声,满目鄙夷,“丑女多作怪!”
书闲陵拿帕的手一僵,面上波澜不惊,仍未抬头,虽说是减了二十多斤体重,但看起来效果不明显,他人眼里,她还是个大胖子。
王怜卿见书闲陵不在意,不反驳,他却咽不下这口恶气,若旁人诋毁他,倒也罢了!他心里比自己挨骂还不好受,“这位哥哥为何出口伤人?路边石亭,路人皆可歇脚,我家姑娘一未打搅二位,二未开言得罪二位,你作甚要侮辱人?”
王怜卿到底是年纪小,与人争辩,自己先忍不住哭了,还忙着装镇定样子,不输于人;一副委屈、急于讲理,非得说明白的样子。
好笑小王的哭相,他为她出头辩护,书闲陵深受感动,抬眼看另外二人,先前远远的瞧不真切,这一望,一眼便成就了沧海沧田,永生都不能忘记了!
坐着的年岁大的少年,一袭白衣,如玉的肌肤在阳光掩映下折着一层银色光晕,一双水色清眸,寒星点点,清明无垢,不冷不热的看着她。
他刀削样的鼻梁,轻抿着的唇,他眉目冷峻,面部线条却柔美的不似真人,宛若是一幅画里的美人,按真人的尺寸和比例,摆放在书闲陵面前,他手持玉笛,衣摆角轻染烟墨,笔势飞动,呈驾腾凌空态势!
书闲陵迷醉了,恍惚中,她伸出了右手,痴癫的想要触他的脸,虚空中的不充实感,让她惊觉她此举很不妥,脸一下子涨红,羞恼的打了自己二嘴巴子,暗怪自己自持力差劲,唐突了美男。
青衫少年护卫似的挡在白衣少年身前,眼里喷出了火,“你是什么东西?敢色迷迷的看我家公子?”
书闲陵傻憨憨的一笑,打算糊弄过去,自己感觉太丢脸了,竟被一个心里年龄,比自己二十多岁的少年迷住了眼。
青衫少年十四岁,生的柳叶蛾眉,明眸皓齿,粉面朱唇,按现代的说法,叫不是纯爷们的流行、偏的症候群式委婉美!他自幼便替公子打发那些个觊觎公子美貌的女人,那些女人都不要脸,死乞百赖的追着公子,赶都赶不走。
书闲陵穿着寒碜,长相更是不好看,青衫少年更是看不起她。
书闲陵作揖,打哈哈,“对不起啊,刚才日光太耀眼了,刺得我眼睁不开,本人不是故意打搅两位”。她有自知之明,明面上的年纪相差那么多,心理年龄也差的离谱,二人的身家气质,天上地下,泾渭分明。她才不要拿热脸倒贴冷屁股,那是变态!
青衫少年一愣,刚才她明明就是一副痴迷的样子,转瞬就变的无所谓,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还要争论,被自家公子阻止,脸气得白煞白煞的,狠狠的剜了书闲陵一眼。
书闲陵当做瞧不见,示意王怜卿也不要声张,细心的给他倒水,拿干粮给他,王怜卿小脸可怜兮兮的,书闲陵拿他当孩子待,温柔的男孩头顶,“乖,吃午饭!”
白衣少年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这女孩也不过是十二岁年纪,和男孩相差无几,怎么老成的似个大人?
王怜卿的眼泪,似断线的雨珠子成缀的落下,她拿他终归是当不懂事的孩子对待,他明明也瞧见她刚才一霎那的失魂,那对主仆,生的都美,是女子都该着迷的。在东山城里,要说长相,王怜卿尚自信十足,如今见了比自己长得更好的男人,自卑自鄙的情绪,一起潮涌,狰狞着,呼啸着挤入脑海,纤长的睫毛,害怕的一颤一颤,像极了扑火的蛾翅,她再不会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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