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逸陷于巨大的惊喜之中,身体□的一股冲动,张开双臂,就要把肖语圈于怀中。手伸到一半,大鹏展翅一样刚要把肖语罩住,猛然间传来一声清咳。二人惊讶至极一同朝床上望去。
一堆五颜六色的抱枕后面,慢慢坐起一个人来。肖语急忙后退,离开萧飞逸的前一尺有余,讶道,“红菱,怎么你在家里?”
床上的人睡眼惺忪,目光一霎的迷茫之后,才看清地上的肖语,说道,“你走后,我闲的没事,拿着靠枕把玩,不知怎么就糊里糊涂睡过去了。”
说完之后,目光又习惯地在屋里扫了一圈。
这时她才看见离肖语一步远的萧飞逸,大吃一惊,口中嚷嚷道,“呀,姐姐你有客人来,回来时怎么不先叫我一声,让客人看到我这么的失礼,可怎么是好?”
说着她也顾不得害羞,急忙挪身就要往地上跳。却不曾想手忙脚乱下,两条腿被肥大的裙裾裹住。
而此时她正做足了整个人倾身下地的准备,如今上身使力,下身却无法配合到位,一时间整个身体便朝床底下栽去。
肖语惊呼一声,萧飞逸闪电一般急蹿过去,肖语叫声初歇,萧飞逸也正好接住她的身体。
惊险系于一发之间,至此,几个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
红菱惊魂稍定,急忙下地穿鞋,矮身施施然向萧飞逸深施一礼,“多谢公子搭救,不然红菱还真不知道要在公子面前出什么样的丑了。”
萧飞逸微笑点头,摆摆手道,“姑娘不必多礼。”
肖语上前替红菱抻抻褶皱的衣角,笑着道,“你也不必对他太过客气,他这个人向来热心,刚才还在铁匠铺门前救过一个少年呢。”
她这话说的随口,没有半分的生疏隔阂,仿佛两人是多年的老友,彼此相知,又仿如他们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家人,熟悉的已经不能再熟悉。甚或说对方的一切荣辱衰喜,双方都可以彼此分享,彼此替代。这种感觉让萧飞逸很是窝心,他此时真真切有了那种柴米油盐的老夫老妻的感觉。
他心情甚好的连连飞了肖语两眼,嘴角上翘的弧度大大扩展开来。
肖语侧身低头,仿佛有感应似的,回头瞪了他一眼。萧飞逸鼻子,眼神温柔似水,看着她手上的动作细细追随。
斜阳正好,透过半敞的窗户蕴洒在男子的身上,满屋暗色的背景下,只有男子的一身金光,写意一般吸引着人的目光。
红菱忽然拂开肖语正在为她整理衣领的手,似嗔似怨说道,“姐姐你也真是的,光把客人凉在一边,这样岂不慢待了客人?你们等等,待我去外头端碗水来,好给客人解解渴,去去乏。”
说完,也不等他二人做出反应,便急匆匆起步,低着头绕过萧飞逸的身旁,径自而去。
肖语笑着摇头,“这红菱,几时学的这么急的子,这急火火的子若是用在绣活上,还不得把我的生意全砸了。”
萧飞逸上前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到桌前的圆凳旁,自己则坐在凳上,背对着她说道,“管他急子不急子的,你先给我把头发梳好再说。”
肖语嗓子眼里哽住一口气,噎住接下来要说的话,抓起梳子在他的头上用力敲了一下,“我只会随便的绑,先说好了,绑不好你可不能怨我,你若是敢埋怨的话,小心我一辈子再不碰你的头发。”
萧飞逸嬉笑的,“你绑什么样我都不会挑剔的,人家还想让你一辈子就这么伺候我呢。”
肖语啐道,“你这人,总这么不正经,给个鸭梨就要上树,我还真不知道你这斯文的外表,平常糊弄了多少的人。”
萧飞逸握着她的手背,随着她梳头的动作一下一下的动,头微微的向后仰着,眼睛轻轻闭上,满足的叹息,“我,只有对你才这样。”
夕阳缱绻,一室的温情。红菱直到萧飞逸主仆几人把抱枕搬上车离去,也没有端回那碗水来。
第二天天光大亮肖语被一片闹嚷的嘈杂声吵醒。
红菱昨天一去杳无踪影,她和老爹急的山漫地到处找了一宿,早晨的时候才碰见一个放牛的村民,告诉他们红菱是往进城的方向走的。
肖语提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地,回家之后顾不得洗涮,头挨上枕头便沉沉睡去。
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睡眠乍起刚刚香甜,就被这闹人的烦扰声音吵醒。
肖语穿戴整齐出屋,老爹已经在和那些人说话。她站在门后向外观看,只见院子里齐刷刷站了十几二十几个人,一马的短衣襟小打扮,个个身形彪悍,双目炯炯放光,仿佛黑社会一般。肖语心里咯噔一跳,立时腔里怦怦鼓躁起来。她用尽全力侧耳倾听,也只听到‘石头’、‘木头’之类的几个字。
全是凶器的名字!
她一阵心慌,该不会打起来吧?她一个女孩子家不便在这么多人面前露面,在没有弄清这些人的来意之前,她只有暗中戒备。因此心里着实为老爹捏了一把汗。
不过她心里也暗暗打定主意,如果真要发生冲突,她绝对会豁出命来一拼到底,说什么也不能让老爹受到伤害。她这么想着,一边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一边眼珠四处乱转,去瞄看有什么趁手的东西。
最好是又长又沉的,既好抓又能使上力的东西——这样打起仗来比较不会吃亏。
她眼睛飞快地扫视四周一圈,正好看见西侧的板门之外挂着一长长的扁担。
目测一下她跟扁担间的距离,心中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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