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逸等人连续赶了四五天的路,虽然速度不快,考虑到小郡主的身体状况,马车不能疾行,但胜在昼夜兼程,进程还算可喜。三个男人轮班休息睡觉,每过一个城市或是驿站,哪怕稍大一点的草市,只要有马可以买,他们都不会错过机会,捡看得上眼的买两匹,以备路上的不时之需。因此四五天的行路时间,他们已经换过十多匹马。那些被淘汰下来的,或遇上驿站存放,或碰到百姓人家随便赠送。饶是如此,有几匹劣质的马儿还是被累的口吐白沫,在被卸下车辕的时候四腿跪地,几乎不能成行。
这一天,到了离京城不足百里的地方,小郡主终于坚持不住,红菱大喊停车,萧飞逸急忙勒马,坐在车辕低声问,“怎么了?”
跟在后面赶车的麻七也“吁”一声把马喝停。
此时陈二正在麻七的车里轮休睡觉,蹄声不再,他的呼噜声便震天似的透过车厢传了出来。
红菱低低回道,“郡主她很难受。”
果然,为了回应她的话似的,车厢里传来小郡主的干呕声。
萧飞逸一惊,急忙掀开车帘往里看。只见小郡主蜷在坐榻上,面如金纸,紧闭双目,一只手用力捂住嘴巴,另一只手紧紧揪住前的衣襟,表情十分痛苦。
萧飞逸心口一紧,晃身进入车内,揽起小郡主把她靠在自己的臂膀上,手探着她的额头紧张地问,“怎么了,玉洁?”
小郡主牙关紧咬,弱弱的瞥他一眼,似要摇头,却猛然又挺直脊背,起身狂奔向车厢帘口。萧飞逸一怔的同时,她已趴在辕座上大吐特吐起来。
这是什么状况?萧飞逸皱紧眉头,在她起身向外狂奔时脑中快速闪过如是念头。当看清她的肢体动态语言时,他的心抽了一抽。
——这孩子八成是累坏了!
他的心疼狂卷着翻涌上心头,箭步向前,蹲在小郡主的身侧帮她捶背。小郡主吐得昏天黑地,几乎将胆汁都呕了个干净,到最后实在吐的什么也不剩,还拱着后背干沁了几口。
看着她难受的样子,萧飞逸的心也刀剜一样,他宁愿此刻呕吐的是自己,宁愿自己代替她生病,也好过她这么一个娇弱的女娃,承受这种崔肝沥胆的痛苦。
陈二的身影晃眼即至,萧飞逸斜厉他一眼,一言不发扶起小郡主,轻柔替她擦拭嘴角上的残迹。红菱递过来一盅清凉的白水,萧飞逸接过就手喂她喝下一小口。
陈二一脸的焦急,看到小郡主刚刚呕吐完发丝凌乱的虚弱模样,他眼里现出一丝慌乱。本待相询,却见萧飞逸一付冷冰冰的模样,甩过来的目光既恼又怒。他一时心虚,知是自己这几天的强行赶路,不顾郡主的身体状况,终于导致了面前这种局面。一时之间,他也不敢再触二人风头,只得把目光转向红菱。
“怎么回事?”他厉声喝问红菱,目光象冰一样森然在红菱身上来回扫视。
红菱打了个哆嗦,刚由萧飞逸手中接过的半杯水一个倾斜,悉数全洒在他的袖子上。
她骇得倒抽一口凉气,急忙抽出怀里的帕子为他擦拭。余光瞟见陈二森冷的视线,她不由手臂轻颤,紧紧抓住萧飞逸的腕部衣袖。她把目光直盯在衣袖上的湿处,努力不去想陈二吃人的目光,深吸一口气,用另一只手在萧飞逸的袖笼处小心擦拭。
萧飞逸斜睨陈二,凉凉的笑。
其实明眼人都能听出他的色厉内荏。
明明是他自己犯的错,却非要找别人来顶罪。这厮的脸皮厚度也够超强。
当时他改变主意留下红菱,萧飞逸就觉的他别有用意,果然,那天之后就开始日夜兼程地赶路。萧飞逸当时颇不赞同,奈何他一力以王妃病危为借口,弄得萧飞逸不好多加反驳。
毕竟王妃的病情严重,谁也不想做阻挡人家骨血至亲见最后一面的恶人。只是每每看到小郡主身疲力倦的样子,他的心里都一阵阵的不好受。
陈二接收到萧飞逸嘲弄的目光,脸红的尴尬一笑,掩饰的伸手了一把硬硬的胡髭,转脸又挂上那副声色俱厉的模样看着红菱。
红菱几日来被陈二的疾言厉色吓的心惊胆颤,每每见他来到面前,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一声。
如今陈二如此的声色俱厉,她早已心神俱抖,捏着萧飞逸腕子的那只手不由的紧了又紧。
萧飞逸皱眉,微一用力把手腕由她的手里滑脱,淡淡吩咐道,“好了,你不用管我了。先进去把坐榻整理一遍,把那两床棉被也都铺上,一会玉洁也好躺的舒服些。”
红菱诺诺答应,怯怯瞟过陈二一眼,缩回头之前轻声解释了一句,“郡主她可能是中暑了。”
陈二大皱其眉,恶狠狠地瞪着她道,“最好别是你在当中搞鬼。”
萧飞逸横他一眼,陈二脸皮越练越厚,彻底无视萧飞逸鄙视的目光,依然对着红菱声色俱厉。
红菱神色一窒,咬紧下唇,委屈地看过车上车下神态各异的三人,以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不是我。”
陈二冷哼,小郡主却在这时哎哟一声,萧飞逸面色一变,揽上她的双肩问道,“怎么了?哪儿难受?”
小郡主有气无力道,“我肚子疼。”
“那怎么办?”萧飞逸紧张万分,看看小郡主再看着陈二问道。
陈二也感染了他的紧张情绪,急得搓手顿脚连声反问,“怎么办?怎么办?”
两个大男人对照顾病人谁都没经验,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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