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语心头一沉,急步朝大壮家门口跑去。几步远的路,速度本又很快,几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到地方。但是,出乎意料的,还有比她更快的动作抢在她之前完成。
就在她的脚步已到大壮家门口之时,他家的大门也在她触眼所及之下砰的关严。肖语心内的焦急大盛,她不管不顾砰砰用手敲着门,大声问道,“怎么了,大壮婶子?”
门内寂然无声。隐约的,她似乎闻到了几声略微急促的喘息声。
肖语慌了,敲门的力度不觉又加大了几分。
她不知刚才大壮娘的惊叫因何而起,更不知她进院后遇到了什么情况。刚才那声明显的重物落地的声音,显然预示着院里曾经发生了什么情况。
该不会是有贼人吧?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担忧,此时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大壮婶子是不是遇上了危险?
一产生如此的想法,她更是焦急之上加重了几分担心,门内的毫无反应,几乎把她的惊恐担忧推崇至了极限。就在她即将开口大声呼救之时,一直沉默的门里终于传出大壮娘听不真切似乎是咬着牙齿说话的声音,“没事,就是我挂在墙上的笸箩掉下来了,我一时心急,以为把笸箩摔坏了,才叫了一声,害的你担心。”
肖语狐疑,趴着门缝往里瞧,里面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不过听她的声音,又不像遇到危险的样子。犹疑着想再次询问,大壮娘的声音这时又传出来,“你赶紧回去看你爹去吧,他的病还没好利索,别待会又摔在地上,再摔了第二次的话,那可就没得治了。”
这一回肖语是真正放下了心,她的声音波澜不惊,丝毫听不出受到胁迫时情绪波动的颤音或是异样。而更主要的是,方才黑乎乎一片的门缝,这时好像透了点亮,就像刚被揭开盖的摄像机镜头一样,拉远的焦距里,大壮娘完好无损的站在银白的月光下,正面朝着门外的自己说话。
肖语一颗心终于落了地,趴着门缝放轻声音对里面说道,“那我可走了,若有事的话,婶子你就隔墙叫我一声。”
她心里着实放心不下老爹,方才焦急之下还能压下对老爹的担心,这时大壮娘一没事,她的心登时落进了肚里,这头焦急大壮娘的弦松了,那头担心老爹的弦又再次紧了起来。大壮娘的提醒,更加重了她的归心似箭,于是她不再啰嗦,说完这句话便马上转身就走。
大壮娘在门里应道,“快回去吧,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她这句话说完,肖语已到了自家门口,只是由于夜深人静,再加上她特有的壮嗓门,还是一字不漏的听清了她的话。只不过急着回屋,又顾忌三更半夜,怕大声回应吵到其他邻居,所以缄口。
她好门,走在院中,忽然听到大壮娘一声压低嗓音的轻骂,“没出息的东西!”
肖语惊讶至极,方才听她说,大壮又出去干活了,得过几日才能回来。
这时她家里应该没有别人才对,那么这半夜三更的,她又同谁说话?
想归想,狐疑归狐疑,她心急老爹的病,实在也没有那个闲心去探究别人的隐私。在那院的低斥声还没有停歇之前,她便进屋栓了门,径自往东屋而去。
萧飞逸第二天打发媒人上门,令肖语没有想到的是,媒人竟然是柳三姑。
柳三姑进院便朝着肖语笑,笑容里的意味纷繁复杂。肖语看着她那张白生生风情万种的脸,心底的苦笑蹭蹭蹭像小树苗一样的长。自己和柳三姑的赌约马上就要见分晓,虽然答应了她另一部分的宽限期,但可没答应她继续做媒的这部分可得豁免。自己昨天夜里才决定订了亲之后到城里去租房开店——这也就意味着柳三姑的媒婆生涯即将结束两年,没想到,今天萧飞逸就打发她来给自己说媒。
多么讽刺!临门一脚之时,没想到自己成了她最后踢的一个球。
而且自己还是终结她这场比赛的,唯一一个裁判。
看起来这萧飞逸还真是她前世的冤家。而且是专门给她拆台的冤家!
她愤懑地想,这柳三姑再次来保媒,她还能把她拒之门外吗?
答案是唯一而肯定的,不能——关键是保媒的对象的萧飞逸呀。
如果她以胜者的姿态,当然几句话就能把柳三姑扫地出门。可是,那不等于是间接拒绝萧飞逸的提亲了吗?她心中气馁地哀叹,这本不是自己的初衷啊。
可是,如果不把她扫地出门······
看着柳三姑那付小人得志的嘴脸,她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心里着实像推翻了五味瓶,翻搅着一层一层的不情愿和不平衡。
柳三姑眯着细长的眼睛风姿绰约的看着她,肖语给她倒来一杯绿豆甜汤放在面前的桌上之后,她张开红艳艳的小巧薄唇优而雅地抿了一口,用帕子轻轻沾了沾嘴唇道,“妹子啊,没想到咱俩还真是有缘啊,我本想这辈子我的媒婆事业不可能在妹子身上有所建树了,谁承想老天眷顾我,萧公子居然找上我来为你二人做媒。”她挥了挥帕子再次喝口甜汤擦着嘴道,“妹子你说这算不算咱们姐俩的缘分?”
她的眼睛晶晶亮的看着肖语,仿佛带着一丝嘲弄,又仿佛要把肖语脸上的一切神情变幻悉数锁尽她的瞳孔里。
肖语寻了个凳子坐下,一只胳膊搭在桌沿,淡然地回视着她。
三姑的表情丰富以及,其中含了那么一丝的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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