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为何要请太医?”宁瑶听见苏觅雪的话,疑惑地看向她,再联想到她拉着自己退后的举动,“难道,这匹轻纱有问题?”
“我现在还不清楚,只是刚才抚的时候觉得特别香,香得异常,因为我曾经在锦贵嫔那里见过皇上赏赐的这种轻纱,应该是没有香味的。”苏觅雪笑着道,“妹妹不要担心,等太医过来一切就能清楚了。”宁瑶将信将疑地看着苏觅雪,下意识地远离那匹轻纱坐了下来。
刘子辰匆匆跨了个药箱走进来,明眸皓齿,灿若星辰的面颊让苏觅雪看着一愣,心里竟然下意识地想到曾经在玉鸾见到的那个叫许圣的侍卫,和眼前的太医对比起来,她低估一句:“那个讨人厌的许圣比这个小太医多了一份坚毅。”话一出口,她赶忙呸了一下自己,怎么无缘无故做这样的比较。
“你是哪里的太医,怎么我从未见到过你??”努力把许圣那个讨厌的影子从脑子里抹去,苏觅雪随便找了个话题道。
刘子辰见眼前两个娘娘的架势,不像是皇子有什么时候,随即镇定的抖抖衣衫道:“微臣参见凌嫔娘娘,苏贵人,微臣自然是太医院的太医,难道苏贵人还见过别处的太医?至于娘娘没有见过微臣,太医院一共一百五十四个正式太医,每日上下午由不同太医当值,还有数不清的实习太医…”
“行了,我不想听这些废话。”苏觅雪不耐烦地打断刘子辰的话,心想这太医年纪轻轻竟然如此聒噪,自己刚才竟然拿他和安安静静的许圣相比,真是不值。想到这里,她随即一愣,意识到自己想了一个很蠢的问题,许圣这个名字就像一个影子一样,让她讨厌却又挥之不去。
思绪烦乱间,苏觅雪没有看见刘子辰嘴角泛起的微笑,他本就不欲被任何妃嫔喜欢,所以装出十分聒噪的样子,当然,除了那一个人,想到这里,那双含笑的眼眸仿佛出现在他眼前,刘子辰嘴角上扬的弧度更甚:“凌嫔娘娘,苏贵人,不知道叫微臣过来所为何事?”
“我们请你过来,是想要你帮忙检查一下这匹轻纱是否有问题。”宁瑶见苏觅雪有些失态,便代替她说了起来,刘子辰摇头微笑,暗暗感叹这宁瑶果然如叶如颜说的那般单纯,字里行间竟然用的我们,一点也不会摆娘娘的架子。细细触那轻纱,望闻和切,除了不能问之外,他算十分小心得检查了那匹轻纱,过了一会,刘子辰凝重道:“回禀娘娘,这匹轻纱表面撒有麝香,分量不算太多,只分布在最上面一层,不是很均匀。显然是…”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苏觅雪急急打断刘子辰的话,换来他奇怪的一眼,“微臣告退。”不去管不该管的事,是深里的自保之道,刘子辰自然清楚地很。看见太医不徐不疾地退下以后,宁瑶脸色一片苍白,呆呆地愣在椅子上,久久不发一言。
“妹妹不要多想,说不定只是别人假借汐妃的手想要鱼与熊掌兼得呢?”苏觅雪缓声安慰道,凝眉思索间,她又添了一句,“只是,这蝉儿既然通药理,却为何说这匹轻纱没有问题?”最后一句话让宁瑶刚刚想要否认叶如颜的心又提了起来,为何会这么巧,为何蝉儿唯独没有检查出叶如颜的来,这些问题一遍遍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汐妃,你竟然真要对我如此狠毒吗?”低低的说了一句,宁瑶的眼泪不禁落了下来,曾经自己觉得太过傻气,相信深里会有真正的姐妹,直到叶如颜一次一次的背叛。失神地走进内堂,苏觅雪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她,但还是走上前去,要了一句自己想要答案的话,“妹妹,这,蝉儿,要怎么办?”
“让她到外院去打扫吧,我不想再见到她,以后我的饮食起居也不用她打理了。”宁瑶吃力地说道,一个闪身就踉跄进了内堂,没有再出来,也没有注意到苏觅雪平静得有些特殊的表情。
长乐内没有御花园的春意盎然,三月繁花盛开,恢弘的大殿外却只有一从竹子,绿意盈盈,清风飒飒。叶如颜在竹林里架了一套竹桌椅,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看着手里的书,没有注意到刘子辰的到来。
“现在是汐妃了,所以都开始忽视我了吗?”刘子辰调皮的声音擦着叶如颜耳畔飘过,惹起一阵□,叶如颜放下书本娇笑道:“你呀,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否稀罕这汐妃的位子。”
“娘娘啊是整天愁眉不展在烦恼呢。”蒹葭从屋子里走出来,双手托起下巴倚在石桌上眨巴着眼睛盯着刘子辰,盯得仔仔细细,似乎很多天未见,要把他狠狠刻在脑子里。刘子辰被看得不好意思,不自然地鼻子转过身去。
叶如颜轻笑:“好啦,蒹葭你再守着他看的话,恐怕我们的小太医要退到门外面了。”说罢从竹椅上站起来,弹了弹落在身上的竹叶,一片宛然之气。刘子辰走上前把她又按回座位,捏住她的左手开始把起脉来,叶如颜无奈地笑着叹了一口气。
“怎么样,小太医,看出我家娘娘什么了没有?”蒹葭打趣道。
刘子辰的眉头紧皱在一起,十分复杂的目光落在叶如颜鼻尖:“你的身体,看脉象似乎,再不可能有孩子了。”
孰料叶如颜听到这句话,反而莞尔一笑,轻声道:“我知道,我本来就不想有孩子。”蒹葭吃惊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许久,最终无奈移开,她知道自己主子做的任何事情自己都无权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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