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五月,气候越来越暖,山间树木葱茏,野**兔子、獐子、麋鹿、野猪等都遍山撒欢;田野禾苗青翠,野花绽放,刚刚休息几天的农人们又开始忙碌起来,为半个月后的麦收做准备;暖风熏熏,就连路上的旅人们,也放慢了步伐,任马儿自在行走,车夫坐在辕架打瞌睡。
路边茶棚里的驼背老头儿,抬手遮着慢慢爬到头顶的日头,瞭望着远方。官道上一眼能望到头,日头晒得不甚平整的路面似乎扭曲起来。茶棚旁边的树上的知了,“吱吱”的在叫个不停,微风吹过,树叶哗啦作响。驼背老头儿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抹布擦洗桌凳。这么热的天,大中午的,擦干净了也没人啊。
老头儿想着又抬起头向官道两头瞄了一眼,西边的官道上似乎腾起一团尘土,老头儿乐了。他知道这是有马匹车辆驰来的缘故。来生意咯,赶紧小跑回茶棚,炉子里加了几木柴,茶壶、茶杯、碗碟用清水冲洗干净,等候客人上门。老头儿在这里开茶棚开了几年了,明白做吃食生意的,茶棚摊子破点不要紧,吃食却一定要干净,不然客官老爷们,是宁可多跑几步到镇上也不在他这吃茶。
远处飞快的驰来两批马,眨眼间就来到眼前。马上的人还没下地,就开始招呼:“掌柜的,都有什么吃食啊?”
驼背老头儿快步迎出来,看到来人,老头想,好俊俏的两个人啊。先下马的是个高个子男子,头发齐齐绾在头顶,了一只润白的玉簪子,浓眉大眼,那眼睛黑的就像……就像半夜没点灯的黑屋子一样,能吞人。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刀削般的脸庞;看身上,肩宽腰细,长手长腿的,一身黛青色骑装,真是仪表堂堂,那啥翩翩啊。
再看被青衣男子扶下马的小伙子,娘类,这莫不是女扮男装的吧?听说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们都爱这个调调,放着漂亮的女人衣裙不穿,非得穿啥男装。这姑娘俊,黑亮的头发随意扎在脑后,披下来的头发直到腰际,额头饱满,剑眉微扬,双眼黑黑亮亮的,瞅人一眼能把人魂给勾喽。挺直小巧的鼻子,菱形的红润小嘴,淡着张瓜子脸,还真有那么股子英气。这姑娘要是笑起来准好看。身上穿的衣服倒是一般,紫色宽领衬着雪白的内衣,浅棕色的对襟文士袍,同样紫色宽边镶口的广袖垂在身侧;腰间一条紫色与领口、袖口一样的腰带,佩着一只绣工致的锦囊,足蹬茶色小靴。啧啧,可就是这一般的布衣,人家就能穿出仙人似地味儿来。
这驼背老头儿不错眼珠的看着那“姑娘”,嘴里还不忘答话:“客官,小老儿这里有茶水,酱,腌菜,还有馒头。客官您要点啥?”
“来二斤酱,两盘腌菜,茶水来一壶,馒头……先要十个吧,不够再要。”那青衣男子爽快的说道。
啥?二斤酱?十个馒头,还不够再要?这两人也太能吃了吧?管类,给钱就行,嘎嘎。“好嘞,马上就上,客官稍等。”老头儿屁颠的跑进去准备去了。
不多时二斤酱切片浇汁,两盘腌菜,十个馒头,一壶茶就端出来了。出来一看,敢情,人家六七口子人呢,能吃不多嘛?
“掌柜的,马给加点好料,一会还得赶路呢。”这群人中的老者说道。
“好嘞,客官瞧好儿吧。”驼背老头转身去牵马加饲料,心里琢磨,这都是什么人啊,明明看着都是布衣百姓,咋就和别人不一样呢?
大茶壶煮出来的茶汤,倒进小壶里晾着,黄中带红的茶汤,清亮亮的很是招人喜欢。几个人吃着馒头,酱腌菜,偶尔闲聊几句。两个小孩子童声稚气的抬杠也显得趣味多多。
原来这正是方闵、巳四、德叔一家人。当日离开方村,到今日也七八天了,晓行夜宿,也不管是荒郊野外还是田间地头,天黑了就歇。有时候歇在山脚、河边,巳四还会跑山上去打点野味,捕条鱼什么的给大家加餐。虽然日日赶路坐车很是辛苦,但因为有了德叔一家的加入,路上有说有笑的也不算难熬。坐车坐的累了,骑上马跑一会,倒是也挺惬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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