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第一次感觉看奏折这件事非常反胃,呆了两个月之后,终于磨到了夏天。老爷子带着原班人马塞外避暑去了,这次,连太后一起带走了,随行的还有胤禛的胞妹,刚嫁了佟家没多久的和硕温宪公主。
这个时候的敏芝在家吃着自制冰激凌,享受着丝麻混织衣衫吹着简易风扇带来的风。府里有吃不完的新鲜水果,用不完的自制冰块,敏芝让人将卧室和书房的窗上都加了一道百叶窗。遮阳的同时不挡风,孕妇最怕热,为了胤禩的孩子着想,敏芝很大方地给陈氏的屋子里一直不断地冰块降温,变着花样帮她解暑。
家里享受了,敏芝自然不会忘了留在里养病的良妃,夏天阳气最盛,正是她养生的大好时间,于是补气养血的食材不要钱地往储秀送进去,当然少不了水果羹,葡萄干这种小吃,这次避暑,康熙把良妃德妃都带在身边,因此,十八格格十八阿哥年纪太小,留在里由人照料,这就给良妃行了方便,惠妃经常以慰问的名义把两小接到钟粹,在惠妃和敏芝的共同努力下,两个小孩如初生的白莲藕般节节生长,浑身上下痱子都没有一粒。良妃时时见着自己的儿子女儿,心情逐渐转好,再也不为那些从来不存在的宠爱劳神,果然夏日的艳阳对她而言最养人,她的气色一天天好起来,肤色又恢复莹白,惠妃看她毫无顾忌地站在大太阳底下,就嫉妒得咬牙:“妹妹的肤色真是越晒越美呀!”对于这一点,敏芝也很无语,古代的衣服那么保守,她还是晒黑了。但是良妃用的保养方子都是她给的啊,为什么用在她自己身上就没效果呢?
敏芝怨念地看着良妃的白瓷肌肤,想着家里那个现在昼伏夜出的胤禩,某人的脸也是越晒越白啊越晒越美,没天理啊没天理。
今年从年初到现在,康熙在京里的日子统共只有两个月,皇帝不在,意味着不用大清早到午门去排队了,一众大小官员活泛了起来,于是,请客吃饭,送往迎来,丰富多彩。八贝勒府上开始有不明人士进出了,于是,敏芝很识相地把原先自己的隔间撤了,并且吩咐下人,书房和原先何焯住的临风小筑成为禁地,擅闯着立刻逐出去。
她的举动无疑是一种变相的提醒,大家心领神会。敏芝甚至在胤禩的书桌角上,刻了“震畏四知”四个小字。只为提醒他,即便是在家里,保密工作也要做好。其实每每家有陌生访客,敏芝心里是激动的,抓耳挠腮地想去看看。八爷党啊,好想去观摩啊。但是,她忍住了。
这天晚上,敏芝让人准备泡了艾草叶的洗澡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正穿衣服呢,外面秋菊的声音:“贝勒爷吉祥,福晋正在沐浴……”然后是胤禩的声音:“我在外间等她。”敏芝速度穿了中衣,拖鞋踢踏就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托着湿漉漉的头发:“你找我?”身后塔拉嬷嬷一个拿着外套,一个拿着干毛巾:“福晋,头发还在滴水……”
胤禩第一次看到这么不修边幅的女人,当场转过脸:“进去收拾好了再出来……”敏芝狐疑地地打量了一下自己,再看看拼命扯她衣袖的喜鹊:“对不起。”又转回去,穿了外衫,拧了拧头发。重新出来。心里在哭,白洗了,又是一身汗。胤禩正吃着冰镇葡萄,一脸兴味地看着她:“你天天就这样走来走去?”“暑气太重,这不是刚沐浴完……你,就在外面……”
胤禩走进她,嗅着她身上艾草的清香:“那四个字是你刻的?”“是”“你懂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扯过敏芝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动作很轻,敏芝却僵在那儿不敢动:“我,我不懂,我就是刻了玩儿的。”胤禩在她背后咧嘴笑了:“改明儿让秋菊给你寻些竹篾来,刻了玩儿。”敏芝却不敢笑:“这么晚了,你怎么不歇着?”胤禩的手没停:“他们都是翰林院的人,你忘了问皇阿玛要人的事儿了?”敏芝心里一惊:难道胤禩这是在面试?“爷可有钟意的人选?”她叫他“爷”就说明接下去的事儿是“正事”。可他偏偏回答得毫不在意:“我看下来,没有福晋想要的人……”
敏芝坚持得脖子都僵了,听他这么一说,想扭头反驳,孰料一扭头,某人脸上许久未见的笑容让她想起了羡慕嫉妒恨的良妃,有些赌气地口吻:“这个我说了不算……”胤禩笑得眉眼弯弯:“这个就是你说了才算……”
敏芝被他笑得有点生气了:“翰林院是做学问的地方,大人们至少是进士,别人不说,何先生就是个例子,这样的人,我一个女眷怎么说了算?”胤禩心情极好地接茬:“何先生对你不是对你感激万分么?”敏芝默了半天。“皇阿玛还在塞外呢,这事儿再缓一缓吧。”胤禩叹了口气:“我估计皇阿玛也不会让我选得力的人。”敏芝嘴角一唏:“那就抓阄,抓着谁就是谁。”胤禩乐了:“好主意……”
扯着闲篇儿,敏芝突然想起个事儿:九弟十弟的府邸早已建好,怎么他们还没搬出来?”“就快了,小选完了就是吉日了,到时少不得一番热闹。”敏芝沉吟着:“贺礼呢?”胤禩低头在她耳边:“他们要的东西,我送不出,礼单在书房呢,明儿拿给你……”敏芝差点一口气转不过来:“礼单?”天底下哪儿有指明了要礼物的,这是明目张胆的抢劫啊!“那两位应该会体谅爷的难处吧……”胤禩不置可否:“你进的年礼让他们惦记了……”敏芝黑线,落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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