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夫来诊过脉说了几句并无大碍,只是身子素来虚弱,需要多开几副方子好好调理调理等等无关痛痒的话后,春桃所谓的稀粥也端了上来,蒋飞雪喝了来到此世后的第一碗粥,香地她恨不得大喊一句,再来两碗。
想她在二十一世纪熬粥时跟打麻将叫的那一声都是一模一样的,糊了!只不过一个悲剧一个喜剧罢了。
而这里也容不得她大叫两碗粥,她虚弱地的张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被人喂着喝粥也让她费了不少力,她很怀疑一开始到这里连哭那么长时间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难道是她还带着一股劲过来了,哭完后把这身体透支了?
蒋飞雪是真的乏了,这么虚弱的身体让她折腾了那么长时间,她实在是困极,喝完粥就沉沉地睡去了,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
那小妾等到蒋飞雪睡着后,就带着丫头走了,临走让春桃留下照顾蒋飞雪,春桃闻言,一张脸比判了死刑还难看,虽不情愿,也别无他法。
那小妾出了蒋飞雪的院子就沉思了,蓦地张口问一句:“有没有觉得少不对劲?”
身边的丫头一愣神,问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大难不死是阎王爷大发慈悲,有点不正常也正常,二别多心了。”
小妾闻言也觉得有理,上吊死了几个时辰的人又复活了,任谁看也是件稀罕事,就算醒来后有点不一样,也应该算是正常的。
想通后,她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了。
蒋飞雪这一睡就是四五个时辰,直到被一泡尿给憋醒,翻身起来也没找到传闻中的夜壶,于是没办法,准备去外面找找有没有类似于厕所的古建筑。
她刚出了门,就听见院子里有人低低地道:“要是真的把我给了少这院子,那我可惨了!”
这院子倒是很大,亭台楼阁的什么都有,白天也没仔细看,这会借着月光倒是看了个全貌,说话那人就在前方大树下,蒋飞雪记得,这声音好像是那个叫春桃的丫头。
于是,她缩手缩脚地走过去,想听听这丫头大半夜的不睡觉在给谁大吐苦水。
还没走到跟前,冷风一过,一个喷嚏迅速酝酿了出来,幸好她捂得快,硬生生给憋了回去,心里不禁咒骂了一句这具脆弱的娇躯。
春桃在这院子里睡不着,挂的白绫还没撤完,她一心害怕的哪有困意,幸好她的相好小五知道疼人,跑来陪她,否则这一晚上对她来说可真是难熬死了。
“不会的,春桃这么好,二才不舍得把你搁这个鬼地方的。”小五安慰道。
鬼地方,啧啧。蒋飞雪在心中暗叹。
“怎么不会啊。”春桃反驳:“现在全府的人都知道少上吊自尽的时候,小兰卷了她的金银首饰跑了,小兰可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丫头啊,竟然就这么跑了。”
她的丫头竟然跑了!跑就跑了还趁火打劫!她才刚到,已经是穷光蛋了!
“少那个脾气,我可受不起,我春桃命贱,也不能来这里受这气,你也知道,那少整日里装扮的跟窑子里的姑娘似的,捏着嗓门说话,挑三拣四,动辄就大发脾气,现在想想小兰跑了也是应该的,反正她已经死了,谁知道白日里见鬼了,少竟然又活了过来。”
“春桃,这事也就稀罕,你说人死了半天了,竟然又活了,我小五活了快二十年还是头次经历这等稀罕事,会不会是鬼怪作怪啊!”
话到了这里,停了下来,夜风刷刷刷刷地吹着树梢,什么声音都没有。
春桃打了个寒颤,害怕道:“你可别乱说,这里本来就森森的,说不定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春桃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小五不对劲,他怎么两眼发直地盯着地上,于是她边捣捣小五边问:“你怎么了,你在看什么啊?”
小五身体都僵硬了,手指头机械地指着地上,缓缓道:“春桃,明明只有我们两个,为什么地上会有三个影子?”
春桃一看,果然有三个影子,一股寒意直冲脑门,她整个人吓地血都停止流动了,整张脸煞白煞白的,不约而同就和小五缓缓转头看后面。
蒋飞雪很想给他们打个招呼,问一下厕所哪里走,听了这些话,无非就是这个少不怎么好伺候,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娘家陪嫁丫头小兰趁着她死亡时,席卷钱财落跑了。
听不下去了,尿意就窜了上来,她还没开口问,他们就已经发现了她。
但是,她微笑着,露出八颗牙齿甜美阳光的微笑着,待两人回头,她话还没问出口。
只听到他们一同高八度的尖叫:“鬼啊!”
“咚咚”两声,双双昏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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