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个摇摇晃晃的人,一行人走得并不快,卫孚耳力极好,再加上刻意放慢的脚步,把那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让他敢这样胡说妄言?还敢把皇上随意挂在嘴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他不安好心,真是笑话,他真觉得对希及用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好心了,如果这也叫不安好心,他倒是想全天下的人都对他不安好心了。
有了今天这一遭,以后希及只怕更不愿意出门赴宴了,也好,不管是专心在家做学问还是呆在那个小小私塾里,也好过和这些人虚与蛇伪。
看着柳卿钻进马车,卫孚衣摆一提也跟了上去,阿未阿落想阻拦也来不及了,只得东拿点东西西拿东西的隔开两人的距离,“公子,喝口茶漱漱口吧。”
满口的酒气确实让人受不了,柳卿手软脚软的任两人服侍着,闭着的眼落下一排影,一个男人的眼捷毛长得真是过份了,也怪不得那些人拿那种眼光看希及,卫孚移开视线,把窗帘挂起一边透气。
“闻听兄真打算送我回去?”
听这语气就知道这人没醉,只有在私底下时,希及才会唤他闻听兄,把自己靠着的一个软枕也递了过去,示意阿未放好,让他舒服点。
“当然,言而有信我还是能做到的。”
“我没醉。”
“我知道,你清醒得很,临走还刮了那人一顿,没人比你更清醒了。”
“呵呵。”无意识的笑了笑,她是没醉,可是也已经差不多了,晕晕乎乎的有些没着没落的感觉,她想念她的床了。
“不要把那些话放在心上,那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看不得别人比他们好罢了,你现在在京城出尽了风头,若是能把你踩下去,再大肆宣扬一下,他们就出名了,呵呵,这么多年了还是只会这一招,没一点长进。”
“说得你好像对他们很了解。”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柳卿嘟囔道,“要完全忘了那些话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也不会天天就记挂着这事,我忙着呢,哪有那么空闲。”
“可不是,咱们的柳大公子忙着呢,大概又得消失在众人面前一段时间了,是吧。”
不理会卫孚的调笑,柳卿闭上眼,她是有这打算,若是经常去应付这些人,她倒宁愿把自己藏起来不见人,出门访友这样的借口可以常拿出来用用,反正只要她不露面,谁也不能抓她现形不是。
还想再调笑几句,眼睛一瞥看到他脸上的疲惫,卫孚闭上了嘴,还是让他好好休息会吧,只是若不离开这京城,这样的聚会便是少不了的,可以少参与,却无法完全脱离,说到底,世家就是连着,叶连着叶的。
“公子,到家了。”
迷糊中听到这话,柳卿强迫自己清醒过来,这还是在外面,还是不能放松的地方。
抬眼看到站在马车旁打着车帘的卫孚,柳卿反的挂上了笑脸,扶着阿落的手起身,弯腰出了马车,看到卫孚伸出的手臂,犹豫了一下,还是扶了上去。
“闻听兄今天可真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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