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清澜并没有再向他们解释什么,凌拓辙也心知肚明的不去问清澜更多的问题,大家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除了期间绝焰时不时和清璇闹点小矛盾,其他的事情倒是照常着。
鉴于二人伤得比较重,虽然毒解了,但是行动依旧不便。于是在清澜的建议下,二人依旧留在此处养伤,而清澜姐妹三人必须得回到府中。
告别的时候,凌拓辙将清澜叫道一旁,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六七岁的小姑娘,他的心里有点复杂,但是还是没有表现出来,“苏家四妹妹,”随着别人一起这样喊,他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现在倒是能面不改色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我伤好后可能也不方便到府上亲自谢过了,这个玉佩,你就拿着吧,将来若是有什么事,可以拿着它去请三皇子帮忙,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凌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清澜有点不愉,自己又不是为了贪小便宜才救的他们,她原本以为凌拓辙有点不一样,没想到看错了他,于是连称呼都变了,“凌公子,如果是为了感谢我,这倒是不必了,毕竟你曾经还救过我家小弟一命,这次就当互相抵消了吧,以后谁都不欠谁的,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去找你的麻烦……”
她心里有个疙瘩,本来觉得自己在凌拓辙心中至少是有那么不一样的,毕竟他一贯以冷面著称,而对自己,三番五次地打破常规和颜悦色起来,没想到,在他心里,自己是个携恩求报的人。为了拒绝,竟然连面都不让见,还拜托给三皇子!想到这里,清澜的面色也愈发难看起来。
凌拓辙知道清澜误会他的意思了,一下子也急了起来,赶忙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妹妹不要误会了。如果以后有机会让我帮忙,我必是很乐意的,只是……只是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声音由急切变得缓慢,脸色因为激动也由苍白变得有些红了,还夹杂着咳嗽声,“咳……咳……咳……”
这会儿,清澜已经没有时间去生气了,一边踮起脚尖帮他顺气,一边问他:“你这说的是何意思?什么叫没有机会,莫非凌大哥你不在这京城待下去了啊?……”她不知道,她的语气有多么的怅然。
凌拓辙早就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不再像刚才那样狼狈,可是眼神中还是有掩饰不住的失落和心痛,但更多的是——坚毅和决心,“妹妹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人,一猜便中,我早不该把你当做小女孩了。没错,过些天,我可能就要去军营历练了,没个三五年是回不来的,所以……”
清澜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一下,“凌大哥,是因为这次遇险的事情吗?”
“不全是,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呆在王府里,觉得生活毫无意义,再加上,府里的那些肮脏……”凌拓辙不说清澜也能够想得到,平南王有六子三女,且不说其他的,他这个庶长子的身份有够尴尬的,平南王世子没有确定下来,凌拓辙又这么出色,不招人嫉妒才怪。
更何况,清澜听凌洛冰曾经提过,凌拓辙的生母地位极低,早年生下凌拓辙后便逝世了,直到后来凌拓辙被选为三皇子伴读,得皇上青睐,平南王妃才做主将其母的身份提高了一点,由侍妾到庶妃,后来,凌拓辙少年有成,多次在皇上面前立功,皇上曾称赞其“不输凌国公”,即凌拓辙的爷爷,萧氏王朝的开国功臣,那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凌拓辙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的平南王为有这样一个儿子而自豪,于是一高兴亲自做主将其母提为“第一侧妃”,就这样,府里其他的一些人都更加排挤他了,尤其是王妃,心里无比着急,再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他会成为平南王府的嫡子,又居于长位,那么平南王世子的位置就不一定由她的儿子继承了,所以,你叫她如何不急?
想到这儿,清澜暗自想到,难道此次事件是与王府里的人脱不了关系吗?怪不得,当初凌拓辙昏迷前的一句话,竟是“不要回王府”。这该是何等的心酸啊?
“皇上也曾隐隐暗示过我,说想要我到军中领一个职务,毕竟,平南王府的人,不是生来就有虚荣的,是靠着真强实战打下来的。如今,虽然处于盛世,但是圣上有言,要居安思危。我也想过,好男儿不能过得如此安逸,要保家卫国,出去历练一番……”
几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带着热情与激情,震撼着人的心灵。清澜佩服凌拓辙的同时,也暗自赞叹着萧氏王朝君主的英明,且不说他识人明,毫无顾忌地去相信朝臣,更难得是,还有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意识,对于上位者,这种神实在是难能可贵。而凌拓辙,也不像一般的少爷公子一样,他是真的铁血男儿!
不知不觉地,想到凌拓辙就要离开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清澜的眼睛竟有点湿润了,鼻子也酸酸的,“那,凌大哥,你什么时候会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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