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入府,除了清岚,后院众人都有一种莫大的危机感。
年氏似乎汇聚了女子身上所有的优点,年轻、美貌、才华、家世,再添上那娇娇弱弱、楚楚动人的气质,很能引起男人的怜惜和保护欲。若是再出身满军旗,就更完美了。
胤禛也是男人,自然也喜欢赏心悦目的女子,但对他来说,柔弱如菟丝子一般的女子已经并不是他所欣赏的,政治上的考虑,才是更重要的,因而对于年氏的态度,也不那么的纯粹。
更何况,自从知道了年氏的小心思,这些年,那拉氏心底深处一直防备着年氏,若有若无地说些对她不利的话,不多,说得也不着痕迹,却都点在胤禛的好恶上,让年氏还未入门,胤禛便对她有那么点不喜的印象。
那拉氏这些零零落落、别有用心的话,并没有引起胤禛丝毫的怀疑,因为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年氏会被指入府中,反倒听进耳中,更信了几分。
亲王娶侧福晋,皇家繁琐的仪式忙乱了一整天,清岚听着远处隐隐约约的音乐声,弘时在一边念书。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於至善。……”一字一顿念着书本上的句子,弘时忽而停下来,大眼睛瞟了一下旁边榻上歪着看书的人,又回到书本上,念了一句,又瞟了一下。
终是犹豫道:“额娘!”
“怎么了?”清岚放下书。
弘时跑过去,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清岚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吟吟道:“是不是想出去看热闹了?”
弘时忙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大声道:“没有!”迟疑,看清岚面上没有半分不渝:“额娘,阿玛要娶新的额娘了?”
清岚点点头:“你该叫他年额娘。”
弘时老大不乐意的样子:“哥哥说这个年额娘很讨厌!其他额娘都没有额娘好!”
清岚坐起身,温声笑道:“无论对哪个额娘都要尊重,她们都是你的长辈,面儿上万不能表露出你的半分情绪。你要学学你哥哥,越是不喜欢的人,对他笑得越灿烂。你现在这点水平,明年到了上书房,若没有你哥哥护着,还不知道能怎样?”
弘时小身子凑过去,带了几分撒娇:“额娘,糕糕知道,糕糕不过是在额娘面前这么说罢了。”
“那要是让你阿玛听到了呢?”清岚瞟了一眼门口,笑眯眯道。
“阿玛怎么会知道?”弘时满不在乎地挥挥小手。
“哼!”门口传来一声冷哼。
弘时一哆嗦,忙回过头,哭丧着脸:“阿玛!”
清岚忙从榻上起身,莞尔笑道:“今天是爷的好日子,爷怎么过来了?”
胤禛一身吉服,脸上带了微醺的醉意,却依然神志清醒,后面一个下人也没有跟。
松了松领子:“过来躲躲酒。”
清岚忙吩咐人下去拿了醒酒汤,闻到胤禛满身的酒气,纤纤玉手在身前扇了扇,眼波流转间,清清脆脆地揶揄道:“爷醒了酒还是赶紧回去吧,那里还有人等着您呐。您这样的还弄得我们这里不清净了!”
胤禛瞪了清岚一眼,眼带笑意,握了她的手,脸色微赧,不知不是不被酒意醺的:“年羹尧升为四川巡抚……”
不明不白的一句话,清岚愣了一下,却是听明白了,微低了头,浅浅笑道:“奴婢明白,爷需要年家。”
胤禛捏紧了清岚的手,手心灼热,面上却淡淡道:“年家再怎么样也不过是爷的奴才,你也不用太过在意。”
年羹尧?胤禛心里冷笑,他的门人,却娶了明珠的孙女,这个人,亦是个不安分的,可用,却不可完全信任。
年氏,据得到的消息说,也是个眼空心大,恃才傲物的。
年家必然要笼络,却也没有必要去迁就,免得他们心大了,忘记了自己的出身。
想到这里,又道:“你不用想那么多,年氏入了府,家世再如何,也要守府里的规矩。”
清岚点点头,心里流过一丝暖意,洒然笑道:“不过就是多了一个妹妹,奴婢并没有放在心上,爷不用担心。”
清岚这么说,也是这么想的,她不会为别人让自己过不去。
后院女子,所持的唯有样貌和家世,年氏的家世,连那拉氏都有些忌惮,清岚与她同是侧福晋,家世上却天壤之别。
胤禛深知这些,担心清岚心里过不去,因而酒席中途心里挂念着,便借故过来一趟。
清岚心洒脱,丝毫并未为这些事情困扰,这般剔透既在胤禛意料之中却又感到无力着手。着手什么?胤禛隐隐不敢去深思。
弘时拿书挡着小脸,偷偷向外瞄。
胤禛又说了几句,喝了醒酒汤,便去那边了。
晚上,弘昀下学回来,拉了弘时悄悄出去咬耳朵。
“额娘今天有没有难过?”
“应该没有吧。阿玛今天下午还来过。”
“阿玛来了?”弘昀的眉头飞扬起一抹喜意。
“那当然,阿玛怕额娘难过,特地过来的。看来阿玛还是最在乎额娘的!”弘时喜滋滋道。
弘昀敲了一下弘时的额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那个年侧福晋可不是省油的灯,四年前就盯上阿玛了。眼睛上在头顶上,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家世又那般好,到时候可别仗势欺人了!”
弘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弘昀如今11岁,在这个年纪已经可以算作半个大人,胤禛也有意让他接触政事,平时的功课亦多了不少政事上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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