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沈暮言有点累了,笑谈间有些事情很轻松简单,但是做这些准备,尤其是做下这样的决断,从来都不容易。有时候一个人走的路有多长多远多难,那其中的艰辛和险阻,唯有真正走过的人才能明白……
傅开将书桌上的资料全部扫到地上,脸上显出狂怒之色。傅芙蓉脸上一直都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苍白,帮他把东西捡起来,劝道:“不过是个南荣梦灵而已,你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啊?”
“你不生气吗?要不是她一刀插中你,你又怎么会受这么大的苦?我就是想要将她碎尸万段才肯罢休!结果这些人不中用,连个病人也解决不了!”
“那是精神病啊,谁敢轻易去接近。何况,算了吧,她都病成那个样子了,活着比死了更痛苦,让她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她?”傅芙蓉说得温柔,眸子里却闪现着阴沉沉的恨意,咬牙道,“这南荣梦灵,我真的没有想到,反倒被她害了。我们最初给她吃药诱发她的精神病,不过是想将沈家和南荣家的关系破坏掉。现在看来,南荣家真的是不足为虑的,早知道就不该花这么多心思在南荣家了。”
傅开冷哼了一声,看着窗户外面不说话。
傅芙蓉笑问道:“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还是不能取沈暮言而代之?从小人人都夸沈三聪明做事有决断,大气腹黑沉得住气,是个能做大事能托付大事的,我偏不信这个邪!我努力了这么多年,让上面那些人看得起我,将那些人争取到我这边来,甚至不惜……不惜让你牺牲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但是他们赞赏我的时候,为什么偏偏还是要带上沈暮言,说什么现在终于有人不输于沈暮言了,说什么沈暮言算是有了竞争对手了!这些人眼中脑子里,为什么总是沈暮言沈暮言?我到底哪一点比沈暮言差!”傅开冷魅的脸上显现出极度狂乱的色彩,忽然挥手,将窗台上的一个花盆推落了下去。也不顾下面有佣人在打扫,跌下去吓到了一片的人,不过那些人知道最近家里的少爷和小姐脾气是越来越坏了,都不敢说什么,默默地去打扫干净。
傅开扭转头掏出手帕搽干净手,怒道:“到现在这个时候了,沈暮言已经宣布不再参与这些方面的事情,只管自己家的生意,那些老不死的还一个劲儿的摇头说可惜,花大代价想要争取他!”
“大哥,你一定能成功的,我相信你,也一直都支持你!”
“到时候你可不要胳膊肘往外拐才是!”
傅芙蓉咬住嘴唇,“是,我承认我以前是很喜欢他,一度想我们两家联手,大家的生意都再上一层楼,我不希望看到你们有什么闪失。但是他那样对待我,我还有什么可值得为他付出的,我恨不得剥了他的皮!现在他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我不信他还有什么能力能将这天翻转来!”
傅开又冷哼了一声,缓缓说道:“只有死人才会永远失去竞争力!”
他话里的冷意突然扩散在这屋子里,将这屋里的温度生生的下降了几度。
苏剪瞳去祭拜了一下邱泽志,虽然知道他不是亲生父亲了,但是想着他的坟墓孤零零的在一处,她从外婆的墓前经过,看到他的坟头,还是上前去拜了拜。
沈暮言和安然牵着手等着她,晚餐是在外吃的。三口之家的小幸福一直充盈在每个人的脸上和身上,大家都带着说不出的快乐,走在街头。安然被沈暮言和苏剪瞳一左一右的牵着,走走跳跳的,跟任何街头上幸福快乐的小男孩都没有什么两样。
沈暮言的那件事情还没有等到机会做,一想到做完那件事情后的轻松感,他还是不免有点忐忑,毕竟要完成一件大事之前,心头的情绪总是很复杂的。
正在逛着,他接到何知闻的电话,不由松开了安然的手。苏剪瞳见他脸色凝重,不由也跟着有点紧张。她不清楚他具体在做什么,但是知道他有自己的决断,很多事情都会坚持到底。
何知闻在电话那头说:“总裁,查到了确定傅开明晚会有一项军火交易会进行,地点在内海附近的码头。”
沈暮言等待这个机会多时了,手心里全是汗涔涔的,心头很兴奋,压着声音说:“好,钱在交易进行的途中时直接划拨过去。”
“是,我明白了。”何知闻沉沉地说道。
何知闻的忠心他一向都是毋庸置疑的,只想到事情马上就有决断,心头不由畅快。
苏剪瞳见他不复刚才的凝重,心头也是一松,刚才那种不好的预感马上消失了,歪着脑袋说:“陪我和安然去店里逛逛,我想给房间里添点东西。”
“好。”沈暮言无有不从,笑望着两人。
苏剪瞳只是想看看床单被套一类的东西,很久没有自己经受过这些东西了,家里选的那些材质和款式都好,她并非不喜欢,但是她也想自己给房间里买点东西布置上,尤其是这些贴身的用品,想着沈暮言和安然的这些东西都由她经手,不由就带着雀跃的意味。
以后正式在一起,不太可能一直住在王家的别墅,嫁出去的女儿带着老公和儿子老住在娘家不像一回事。沈暮言不说是体谅她,她不能完全装作不知道。
苏桥街也是不能住的了,自从上次查出来刘文杰带着人在那边进行毒品的制作后,那边很多地方都空了下来,不到不得已,没人愿意住在那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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