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的手艺?想到这个,许昭平不由得转头瞧了瞧梁琼诗的发梢,露在乌丝外的簪子衬得身后的人多了几分贵气。
瞧着那与梁琼诗气质相得益彰的簪子,许昭平的笑又爬到了唇角,女儿家的手艺还是有些用处的。
这头许昭平笑得满意,那头的梁琼诗却有些忐忑难宁。她着实是猜不透君王的心思。若他真是那少年,她除了那碗汤也想不起什么详尽的事。
一想到那碗汤,梁琼诗不禁又笑了,她现在都不后悔偷了那碗汤。
本着她算得精密,摔前还特意往碗里倒了些涮锅的药渣。可那少年却盯紧了自个儿的裤腿。说来也是时运不济,谁能想到不久前便是一场大雨。摔了一跤不至于衣裤未湿。所以自家的爹爹便只能打了个圆场说是自己走路不稳,容易摔。
这辈子怕是都不能再喝到那种汤了。那种清爽的口感,伴着些槐花香,闭着眼睛,似乎都能回忆起味儿。
梁琼诗一边缅怀着,一边琢磨是君王查过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少年就是身前的君王呢?
虽然身前这君王像极了少年,可梁琼诗还是不敢下结论,毕竟那个少年是在自家府上待了小半年的。若是君王,谁能许了他漂泊在外?而且那少年似乎还学会了自己娘亲祖传的女红。那女红本也不能传给外人的,奈何姐姐一心从文,而自己又着实手拙,便便宜那外来的少年。一代君王怎会学些女儿家的东西?
等等,女红?梁琼诗终于想起了“蠢丫头”这茬是哪来的。这是早些年,娘亲还在是,依着槐树骂自己的话。
君王莫不是知晓自己不擅长女红特意查探了一番?
梁琼诗一下羞红了脸。
虽然在现代说自己不会做绣活没什么大不了,可这个世道夫家对于择妻以“德,言,容,工”四个方来选取的,其中的“工”即为女红活计。自己如今是个挂了皇妃名头的女子了,绣活这种事儿,皇家固然不稀得自己做,但做不出,终究有些见不得人。
想着当年娘亲希着自己和姐姐凭着好针脚功夫寻个好夫家,梁琼诗也不由得感伤。虽说刚知事时,晓得学富五车的爹爹心甘情愿娶了个大字不识娘亲,还能与之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不免有些遗憾,明明是才子佳人才好。可随着时光的流逝,她却渐渐参透一些道理。虽说不一定对,但她却确信了,人活着不是给别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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