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还是来了。何书语按捺不住心里的喜悦,急匆匆地换好演出服装,就出来了,结果却看到她在给另外一个女生喂橘子。这是要故意做给我看的吗?我跟别人跳个舞,让人帮我分一块肉,你就跑来送吃的,还喂到嘴里去了,何书语刚才还雀跃的心情瞬间跌至冰点。
柏寒知道书语是误会了,急忙把橘子放下,走过去,张嘴刚想解释,书语却走到一旁的桌子边,折叠手上的衣服。柏寒讨好地想帮她弄,被她拿手挡开了。
柏寒尴尬地挠挠头,说:“我买了你爱吃的糖,我剥一颗给你。”
“不想吃。”何书语冷淡地回应。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拿。”柏寒继续讨好。
未等书语回答,同系的学妹喊她:学姐,我要吃橘子。
林柏寒看到何书语瞬间黑了脸,冷冷地说:“不敢劳您大驾。”言毕,拿着折好的衣裤转身走了,林柏寒想追上去,却看到王建秋走到书语身前轻声说着什么,然后两个人一起走了。
另一边的学妹还在喊:学姐,橘子。
林柏寒从来没觉得这么闹心过,这都什么事呀,真叫人一个头两个大,只想快点离开。走过去胡乱的把剩下的橘子分两次塞给学妹吃了。那姑娘又说要吃果冻,林柏寒推说有事,让她自己去拿。
走出休息室,没看到何书语,不知道跟王建秋去了哪里。我也走吧,别留在这碍眼了。可是又舍不得不看书语的演出,于是找到刚才那个学弟,让他帮忙把礼堂大门打开,她准备找个书语看不到的角落把她的演出看完就走。学弟收了柏寒两盒烟,痛快地答应了去找人开门。
偌大的礼堂里几乎座无虚席,林柏寒找了个角落抱臂而立,她现在很沮丧,不知道跟书语的关系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按说自己也不是小气的人,怎么每次看到王建秋在书语身边,都吃醋生气呢?
因为她来的迟,又在后台耽误了一会,看了其他系的一个节目,就到了书语他们的。书语一出场,林柏寒的眼里就没有任何人了,虽然舞台离她很远,台上人的面容不甚清晰,且女生的服装都差不多,但是林柏寒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何书语,也只看到何书语,那个她心爱的人,那个让她抓心挠肝的人,那个让她为之顶撞堂姐的人。她穿着白色的大摆裙,身姿挺拔,她长长的头发绾起在脑后,露出白皙的脖颈,像优雅的白天鹅。她随着音乐舞动着,舞步轻盈娴熟,又如翩然的白蝴蝶,林柏寒被她深深吸引着,心跳加速。
舞毕,掌声雷动,舞伴们牵手谢幕,林柏寒盯着何书语与王建秋相牵的手,心里又泛起酸来,不敢再看下去。
坐进车里的时候,烦躁的情绪已经平复,觉得自己之所以会这么醋意横生又义愤难平,不过是因为爱她。那么她呢,她刚才误会我,生气不理我,是不是也因为爱我?这么一想,心里舒服了许多,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等书语出来。
演出成功,同伴们在后台击掌相庆,王建秋说请大家一起吃饭庆祝。何书语本不想去,但是大家诚挚相邀,尤其王建秋一直在说,如果没有学姐,他就没机会参加表演了。书语再不好推辞,只能答应。有人兴奋地提议由男生载着自己的舞伴一起去饭店,获得了绝大多数人的支持,何书语想想也没什么,就没反对。
一众人走出礼堂,何书语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车,她没走吗?那时跟王建秋出去帮一个学妹整理服装,再回来就没见到她,在舞台上她也是得空就往台下找,也没有看到她,以为她走了,所以才会答应一起去吃饭。原来她在外面,她是在等我吗?何书语停了脚步,却不见那人下车,想走过去看看,却被文艺部长亲热地挽住手臂,跟着一众男生去取单车。
坐在王建秋的车后座到了饭店,何书语不经意间看到那个熟悉的四个圈标志的车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来,心下埋怨:你跑去后台跟别的女生暧昧,不看我演出,刚才也不下车,现在跟来做什么不由得一阵慌乱,从车后座跳下的时候差点摔倒,还是王建秋回手扶了她一下,然后被众人热情地拉进了饭店里,进门之前她还回头看了一眼那辆正缓缓驶离的车。
有些忐忑的心终于放下,柏寒从来都是有分寸的人,她的娇憨无礼调皮任性只在亲近的人面前才表现出来,比如她跟柏春然总是那么自然地撒娇、使坏,比如她对自己的种种痴缠,甚至那天中午在食堂,她应该是很生气的,但是她依然用找文件做借口掩饰过去,因为她不想在外人面前坦露自己的情绪,也不想在外人面前让她难堪。
她给我留了面子,而我今天却在众人面前几次拒绝她,她一定很伤心。何书语自责。要么,等会吃完饭回家去看看她吧,这几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刚才看她似乎有点瘦了。
因为今天演出的成功,大家都很高兴,席间的气氛非常热闹,互相敬酒,说着赞美的话,还约定下次继续合作。
何书语也收获了许多赞誉之词,但是她不想再跟王建秋合作了,不想再惹柏寒生气,所以当王建秋端着酒杯向她敬酒时,她脱口而出:“我们下次不合作了。”
王建秋怔了一下,随即洒脱一笑,说:“学姐高我两届,我想也没机会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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