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翌赶紧说:“小公子你等等,先让我洗漱一下。”
秦让这才放开了他。
秦让前日就被外城街上那些玲琅满目的东西吸引,今日特意换成私服,过去耍了一天。长留山虽有三峰两河,但整体清冷,每日修炼打坐,约莫有点乐趣也就是去学墅逗弄一下那些夫子。秦让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地方,扯着季如翌去吃了聚仙楼,游了船,还到茶楼听了书。
出来时秦让还有些意犹未尽,抬头同季如翌说:“你说那血骨扇客当真那么厉害,一个人打败了四衣侯?”
季如翌摸了摸下巴,“说书总要夸张一些的。”
秦让同意地点头,“我看也是,常决还说他二十便破元婴,想必也是这么传出去的。”
“这个没准是真的。”
秦让不乐意听,“你一介夫子知道什么?”
“……”
秦让又自言自语道:“他们说血骨扇客修的是剑,却偏要用一把血色的扇,我倒觉得是他不会用剑,没准实际上就是个魔修。”
他说完没得到回应,又看向身旁的人,“你觉得呢?”
“我只是一介夫子,哪里知道这些事。”
秦让喃喃道:“也是。”
季如翌发现秦让很执着于血骨扇客这个人,甚至说有些厌恶。他想了一下,试探的说:“我听闻那个叫血骨扇客的,是天才中的天才,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秦让一听他夸别人,还是血骨扇客,气道:“就算他二十破元婴,我也肯定会比他更早的!”
他说的轻巧,却也知元婴是所有修炼者的一条分水岭,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没突破元婴,又有多少人靠着药物,直至百年后才堪堪刚迈进元婴的门槛。过了元婴,只会越升越难,不过每提一个阶段,实力也会差得越来越明显。
季如翌看他吃味的表情便知,小公子是觉得自己那天塑之才的称号受到威胁了。
“小公子十二便破了筑基,天下独此一人,以后肯定是比血骨扇客要厉害得多的。”
秦让这才慢慢缓和了脸色。他不喜欢听季如翌去夸赞别人,便不再说这件事。
此时也将近傍晚,天色转黑,两人往回走去。行至城外河边听到一阵风铃声,秦让抬眼望去,不远河边立着一棵参天大树,恐怕十人合抱才能将其围起,树干上缠了层层红布,下方树枝上挂了数不清的铃铛,铃铛中间垂下一根红线,上面系着块木牌子,原来是棵许愿树。
风一吹过,满树的铃铛叮当作响。
俩人站在那看了一会儿,秦让问他,“你没什么愿望吗?有的话我们可以去挂一个的。”
“有是有的。”季如翌看着满树的红,摇了摇头,“可惜我不信这些。”
秦让想说那我去挂一个吧,可季如翌看向那里,眼里却并无笑意,他觉得他可能不喜这东西,便只是又看了一眼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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