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翌也没打算拿这身出去示人,他只是见不得秦让委屈的模样,遂应了他的愿。他以前的确没穿过红色衣裳,除了修炼,剩下的就是出去挑战别人,再者被人挑战,实在没时间穿身红衣出去得瑟,永远的一身墨衣,无论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统统藏在一片黑色之下。
他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笑道:“这是穿给小公子看的,在外面我可不敢这么穿。”
秦让眼睛一亮,连点了好几次头。
“以后你若还想穿,就单穿给我看好了,我不会取笑你的。”
季如翌顺着他说了声“好”,秦让的眼睛也弯了起来。
……
还有五日进行试炼大会时,秦诏霖终于去看了看秦让。试炼大会由三派宗主一同准备,因此忙得很,秦诏霖也是忙到这时才抽出空来看看自己的儿子。
要说秦让也是三派里特殊的存在。三派中剑衍宗主是整个天下唯一修为到达大乘的修者,没人知道他多少岁,也没人知道他是否有后代,甚至绝大多数剑衍子弟都没见过他,那老头常年在外不知道在干嘛,多少年都不回去一次。剑衍宗一直都是代理宗主,十年一换。而百洛湾宗主同秦诏霖差不多大,却一直没娶妻生子,相传他只沉迷修炼,对别的事一概没有兴趣。因此三派里只有秦诏霖有个儿子,秦让也出名的很,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说上一句,“那个穿长留派服就是秦让吧?”
秦诏霖过去时秦让正在打坐,虽说他总粘着季如翌,但并没怠慢修炼,毕竟每次的试炼大会,每派都会折亡众人。
三派不同其他小派,它们是三根支柱,镇压着错综复杂的八方,也和西部的魔域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三派不能允许弟子沉迷享乐,支柱的根基不可出现裂痕,因此每五年一次的试炼大会,实则是在淘汰弱者,能通过的,方能让三派承认。
这是秦让到百洛湾后第一次看到秦诏霖,他惊喜道:“爹!”
秦诏霖摸摸他的头,看了眼他的屋子问,“住的可还习惯?”
秦让点点头,他当时挑房间时特意与季如翌只隔了两间,简直满意的不得了。
这里的房间当然比不上秦让在长留的,可他并不挑剔。秦诏霖看他没那些娇气的毛病,眼里带着些赞许。
他又问了问秦让最近的生活,正好秦让说到他和季如翌去听书的事,秦诏霖问道:“季先生在哪里住?”
秦让一顿,“在我左边第三间。”
秦诏霖说:“你先继续修炼,试炼大会凶险万分,不可掉以轻心。我去看看季先生。”
季如翌又不参加试炼大会,在这里也不用讲学,他爹为什么还要专门去找他?
秦让心里一阵烦闷,想去看看他俩说什么,又怕他爹训他。他坐在床上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一起身,开门出去了。
就算被骂,也要知道那两人在聊些什么。
可惜他过去时,屋子里并没有人,他爹不在,季如翌也不在。
秦让有些慌,却不知自己在慌些什么。他其实知道他爹的住处,却仍在季如翌的门口等到了天黑。
季如翌回来时,就看到秦让像头大犬一样,坐在他屋前的台阶上。
他笑道:“这是谁家的狗狗,迷路到我这里来了。”
秦让看着他,脸色微冷,“你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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