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表现出一副倾慕的模样,实则是为了试探你的态度。见你毫无此意,且对男风如此厌恶,便放下心来,找些俊俏男子,毕竟人家都二十岁了,有些需求很正常。”
千花明眉心微皱,“你是说,他嫌弃我?”千花明冷不丁冒出一句,倒教介子寻笑弯了腰,“这不是正好吗?你也嫌弃他……”介子寻收到他警告眼神,收了笑意。
“话说,这位国主似乎还没尝过春事滋味罢?那这便是第一次……”介子寻跟在千花明身边,对朝中之事和这位国主了解得一清二楚,国主不近女色,屡屡有大臣进献美女,他只让人家在宫中当个花瓶,从未召幸过。介子寻以为他有隐疾,还曾借着看病的由头给他看过,却是再正常不过的男子。
“介子寻,你倒是对他颇为上心啊!”
“没没没----那啥,我还没用膳呢,饿死了,先去吃饭了----”为防某人又拿他撒气,介子寻很有眼力见地逃了。
雷渊见介子寻出去了,近来禀报:“主子,三日后便是您母亲的忌日,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这次,您可还要过去?”
“自然。”
“可将军那边,恐怕又要给您难堪。”千花明的母亲因为生他,难产而死,千将军爱妻心切,便将夫人死去的原因都归结到了千花明身上,每次一看到他便想起死去的舒雅夫人,故而从小就不待见他。从前有人总拿千花明的眼睛说事,甚至说舒雅夫人是妖,千将军大怒之下,还扔过他一回。每次祭祖,千仞将军和族中之人都不让他进去,纵然他已是大权在握的摄政王。
“你下去罢。”千花明道。纵然难堪,可比起母亲来,面子又算得了甚么呢?
雷渊行礼告退。
三日后,千家宗祠中。
“本王的家祠,本王的母亲,为何拜不得?”他直视着千仞,周身威压向他袭来。千仞也毫不示弱,伸出手来挡住他的去路,一白一黑僵持着。“你是摄政王,要硬闯我也拦不住你,只是你母亲是如何走的,你心里有数。若你自己不觉得有愧,那便坦坦荡荡祭拜罢。只是从今以后,你母亲的灵位便会被移出宗祠,再不受我与族中之人祭拜。”一旁的千家族人讥笑着看着他,其中不乏对千花明的集权统治不满的人。“你说这摄政王,每年都要来闹一次,每次都被千将军拦住,他也不嫌累!”“少说点,你忘记季大人是被怎么整治的?”“每年可就指着此刻呢,真是痛快!”“别说了,看戏就看戏,別惹火上身!”一群人小声议论着,突感一股冰寒之气冲来,不由得捂紧了衣领,“这大热天的,怎么突然这么冷?”“千花明邪门得很,别说了……”一群人渐渐安静下来。
千花明的神情有些哀恸,眼睛内有些许血丝,南陌言在一旁看着,本来是想来看热闹的,莫名地有些闹心。“土地……”“战神大人……”土地盯着一身土出来。“小声点……我问你,千花明和那老头怎么回事?”南陌言问道。“战神大人容禀,这摄政王,出生于夏至,他母亲名唤舒雅,是千仞将军的爱妻。这舒雅夫人,生他时是极为惨痛,生了两日才生出,千仞将军在门外守了两日,一刻都没歇过。听见孩子啼哭,第一反应却是问舒雅夫人状况如何。彼时舒雅夫人疲累过度,只说让千仞取个名字,便昏过去了。”土地说道这里,摸了一把胡子。
“你这老儿,快说!”南陌言瞪了他一眼。
“那时盛夏花开,屋外一片光明,千仞将军看着儿子,便取名‘千花明’。”
“这不是挺好的吗”南陌言看着千花明道。
“舒雅夫人本来只是疲惫,好好调养也就恢复了。但她突然血崩,怎么也止不住,婴儿也啼哭不止。千仞将军将孩子丢给乳母,便急急赶进去了,关上了门,里面发生了甚么,小老儿也不知,只知道那孩子周身有一股妖气入侵,慢慢停止了啼哭,但还是啜泣着。不久后,千仞将军便目如死灰地出来了,看着那孩子,神色复杂。那孩子看见父亲,便冲他笑。这一笑不打紧,千仞将军直接叫人将他扔了出去,乳母和一众人等求了许久,仍然拦不住他。”
“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父亲!他将孩子扔到哪里了?”南陌言不耐烦地用剑斩了一把野草,千花明往这边看了眼,南陌言连忙将身子压低了些。
千花明提步欲进,千仞亮出腰间的冷剑,冷光反射到千花明的脸上,他自嘲地笑了笑,一挥玄袖,离开了宗祠。千仞脸上没有一丝愧疚之色,带着族中众人继续祭拜。南陌言看他离开了,也跟着离开了。但又折回来,在房顶上布置了一番才离开。“战……《美人鉴》还要吗?”土地看着离去的南陌言,揣着《美人鉴》钻回土里去了。
南陌言拿着一根竹竿,刻意收敛了气息,跟着千花明,到了平日里练剑的峡谷瀑布处,千花明在入口处停下,转身道:“跟了一路,戏也看够了,回去罢!”南陌言着一袭暗金滚边黑衣现身,她看着眼前的千花明,心道:“叫我斩妖除魔还行,这安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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