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看着他,松了握着缰绳的手,抬起来看了看,又将目光转了回去,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带走。”
……
正月十三,仁昭帝尉迟华下旨传位于云无云总管,正月十四于正午离开皇宫,去向不明。
在旁人眼里,这就是事实,而支青画却比谁都清楚,尉迟华到底被如何?
江山换了云无做新主子,于是,他不喜欢的,毁掉,他看不顺眼的,毁掉,唯有那张龙床,他看了厌恶至极,可偏偏就是留下了。
嘉和宫的那位皇后娘娘,依旧是一国之母,依旧贵为皇后……
承阳殿内,龙涎香的香气扑鼻缭绕,而栓着脚踝的铁链子在冬日里却直叫人发冷,云无坐在太师椅上,轻吸一口金烟杆,再从口中悠悠然吐出一口轻烟,与龙涎香的香气纠缠不清,他静静凝视着被镣铐困在龙床上的支青画,似在赏析,而神情却又那么漠然。
“你就是用再多的龙涎香,也没用。”支青画坐在床边满脸嘲笑,用手摸了摸自己下身儿的某个部位。
云无听了没做什么反应,看了看他指着的某地儿又低头握了握自己的金烟杆,等到烟锅里边的烟草叶烧完了,站起身来,轻轻一敲,再把那烟杆儿随手往身旁的桌案上一掷,拍拍衣摆,背着手便走到了龙床边上,打量着支青画的身子,最后视线停在了他下身才用手指过的地方,弯下腰去凑近了他,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庞审视了良久,“那你要不要试试?”
支青画一怔,支着床往后退了退,“你难不成,当初净身没把您这位的净干净?”
云无看着他越笑越是张狂,嘲笑他是不舞之鹤,直到支青画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也是,你要干净了,又怎么能把嘉和宫的那位主子给哄得心花怒放的?哈哈哈!”
无论他说什么,从云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气愤,他只是盯着支青画的脸,看他边哭边笑。直到自己的衣襟被人猛的往前一扯,云无才不得不伸出双臂压在支青画的两侧支撑着身体,不知何时,那笑声便戛然而止了,眼里除了眼泪便只有仇恨,云无看着他,两人的额头几乎抵在了一起。
“喜欢九曲桥旁牡丹花的不是我!喜欢安锦的也不是我!想要死在牡丹花下的fēng_liú鬼也不是我!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支青画发狂般的晃着云无的肩膀,从眼眶滑落的泪滴砸的到处都是,“从前我爱你爱到全然不顾,把心掏出来给你你不要,我如今好不容易不爱你了把心给了尉迟华,可你倒好,不给你了你又想管我要,我真不知道我支青画到底是欠了你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云无怎么就这么卑鄙这么的下贱!?”
最后,支青画被云无拉进了怀里,力道之大容不得他半点反抗,只好张口咬住他的肩膀,带着无尽的怨恨,直到云无的肩膀血流如注,支青画才抽泣着松口,嘴唇被鲜血染成了绯红,“从你刺上牡丹黥之始,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奴隶。”
记得在十二年前,这句话,也曾出现于自己的耳畔,那时支青画头回见着云无,便觉得好生喜欢,那时人人管他叫主人,唯有自己,总爱追在他身后,笑着唤他一声云哥哥,纵使,这位云哥哥,从来都不曾看过自己一眼……
被按在床上的支青画思想神游了万里,直到衣衫渐褪,脚踝上铮铮作响的铁链才换回了他的思绪,看着咬在他唇上品尝着他口中鲜血之人才想起了反抗,“不行----”将云无用力推开衣衫不整的向床下跑去,直到脚踝被猛的一下牵扯,支青画才倒在了地上,慌忙的回过头来,却见云无也在看着他,赤着脚缓缓走下龙床站立在了他的身旁低头静静看着他,问道”
支青画怵惕的低下了头,不敢看他,“别,那样,求你。”
云无弯腰,将他抱起,“不行。”然后丢进了龙床里,支青画避之若浼,直往里边缩,可终成了无谓挣扎……
那夜的云无如愿抱了支青画,却依旧觉得不满,因为不论自己如何,支青画都只是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好嫉妒,嫉妒三年前,这朵被人采摘的花,那声声喘息直撩他的心扉,也直叫他后悔。
支青画背上的牡丹,当年由他亲手刺下,却被碾压于其他男人的身下!?好不甘心。俯下身去,紧紧扣住了支青画的腰肢与肩膀,对着那朵艳丽的牡丹尽情的吮吸舔吻,连身下的人的可疑举动都不曾发觉,最后胸口上一疼,才发现支青画的手里不知在何时多了一把短刀,刀柄竟是一只龙角,云无想了想,转头看向了龙床上的那只雕花的檀木盘龙,才发现少了一角,原来如此。
可惜短刀刺的不深,只流了一道血痕,云无看着他的眼睛,什么都没说,一把夺了他手里的短刀连同盘龙角中的另一把一并丢出去老远,最后用手指擦了自己胸膛上的血,猛的一捏支青画的牙关,强迫他张开了嘴,把沾了血的手指伸进去翻搅着他的软舌,“喝下去,这可是从我心里流出来的血。”
这个人,从来都不会笑一下,也不会皱一下眉,但是支青画,从来都看得出,他的喜怒哀乐,他偏偏就是想惹他生气,比如此刻,好生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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