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丈之外,司徒卓闲拨着琴弦,耳廓轻动,将那两位的言语一字不落地摄入耳中。
谪仙
不过,这眼光倒是不错,回头便叫定邦好生提拔于你。
“然也,然也。我看呀,元帅和军师甚是般配,日后若是同归草穹,闲云野鹤,必是极好的。”
般配?般配个凤凰尾巴!
想到凤凰尾巴,也就想到了梵尹那只青凰,也不知她与酴白现在玉清天如何。
司徒卓一走神,便弹断了一根琴弦。
南无靖听得弦断,收剑长立,悠悠开口道:“第四弦。”
“是。”
“非凡心有旁骛,却不似思乡,可是思人?”
“一个故友罢了。”
“那故友,是男是女?”
“女。”司徒卓直言不讳。
南无靖听罢,不再言语,只重新掣出剑来,临风恣肆而舞。
不知为何,心下似有些许不悦,近乎焦躁。
他思的竟是何人?
唯清曾在信中说过,洛书公主倾心非凡多年。
他那所思之人,莫不是她?
司徒卓收了琴,抬眉看着南无靖,只觉他的剑锋陡然凌厉了许多。
晚春的暖风吹得桃花片儿纷纷扬扬,随着林中桃花溪上的波光东去,一如当年渌水之泮。
溪水上游,叶桃正提着竹筒汲水。
据说这源头活水最是养人,兴许于婆婆的病症有益。
忽而来了几位官军,见叶桃容颜靡丽,身姿绰约,居然欲行不轨。叶桃固死不从,他们便合伙用强。叶桃一介娥流,力所不及,终致于受了玷辱。她不惜咬舌自尽,舌已咬断,人却未死,口中血如泉涌,官军看了觉着骇人,惶然弃之而去。
叶桃醒过神来,自浣于桃花溪,肃整衣裳,绾髻戴花,以衣带自缢于桃树下。尸身被寻到时,已被落花完覆。
叶桃其人,似已与这溪泮数百里桃花融为一体。
慕唯清怕在杏花村久留扰了慕唯泽读书,于是动身回了宅第,不想甫一回去,便听闻了叶桃受辱自尽的噩耗。
慕唯清大悲,欲哭无泪,始作《叶桃传》,然不胜于哀,数次下笔,皆难成句。
☆、第十五章仙酒赐主帐合衾美人谭旁营呷醋
上回书说到,慕唯清欲为叶桃作传,却因情绪失控,词穷未成。又闻得叶桃出事当夜,桃花溪泮阴风骤起,声如鬼哭,有渔者夜归,见一白衣妇人独行溪边,掩面垂泣。有坊间传言,曰:此人即为叶桃,以有前憾,是故余魄不灭。北川百姓感其贞烈,又因桃花埋骨之故,便在慕唯清的建议下,称叶桃为“桃花夫人”,并为建祠。
后来,又有人言叶桃自尽乃是忠贞之举,说要请县令上书,为叶桃求一座贞洁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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