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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有些恼了,反驳道,“那是你的先生,我四叔也在顾家做先生,顾家…也没待他多恭敬啊。”
方杰也是听说林大山辞出顾家的原因,就道,“那能一样吗,你四叔只是个秀才,而且只教了顾天泽一个学生。我那先生可是我爹从京都请来的,原本是南边岳麓书院的教授,桃李满天下,别说我祖母,就是一品大员见到也要客客气气。”
娇娇准确抓住了这话的重点,“你是说,教授的学生越多,名气越大,就地位越高,越不会受人欺负。”
“当然了,打狗看主人…不对,先生教书育人无数,桃李满天下,打了先生,学生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学生家里又多数都是有些权势的,这般织成一张网,谁敢轻易惹上先生?”
娇娇越听眼睛越亮,这么说来,林家其实已经找到了一条壮大自己的正确道路,只不过先前方向有些错误。只林氏一族,到底还是眼界狭窄了。
想起前世那些好学校的老师,也是何等的高傲,听说某个全国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为了送孩子进好学校,都在校外等了一整日。
这还是在教育都是义务的前世,受教育的机会极容易。
而这里是大越,普通富户人家的孩子都不见得有机会识字读书,更何况还是贫寒农家。林家给孩子们一个向上爬的机会,甚至带着全家脱离贫寒的机会,那这些人回馈林家的,最少也是敬重和声望。
这两样东西,看似缥缈,不当饭吃,不当银子花。但先前老爷子能把家里老少从监牢里救出来,一来是周老爹和方杰帮忙,二来也是族人和各村乡亲因为他多年累下的名望,鼎力相助。
就是蚂蚁多了都能咬死大象,更何况还是人,生长在北地的人,本就民风彪悍,平日小事也就罢了,当真遇到事情,说不定拿起锄头镰刀就造反了。
而林家暂时几年内,不可立刻出个高官,抓到权势自保,偏偏家里又有太多秘密,太多重宝,泄露一点儿就是灭门之祸。
如此权衡下来,大办学堂,广招贫寒子弟,累积声望,获取民心,就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自保手段了。
“好,就这么办!”
娇娇欢喜的拍手,倒是惹得方杰疑惑,他方才说什么了吗,怎么小丫头这么高兴?
娇娇却是不理会他,直接开了箱子,小手伸进去,实际却是在空间里摘了很多果子出来,最后都堆在方杰跟前。
“螃蟹叔叔,这些都给你,作为你今日给我出主意的谢礼,以后你要吃果子,我都包了!”
方杰欢喜的眉开眼笑,根本没问这果子怎么就取之不竭,只要有果子吃就好。他也不是傻子,同林家越走越亲近,对林家某些古怪之处,他也坦然接受了。
一大一小又说了好久闲话儿,等着堂屋里的酒桌撤下,方杰就带了足够吃上几日的果子,同周老爹一起告辞了。
当然娇娇不会厚此薄彼,给周老爹带了一小筐,甚至还托付方杰送一份给曲清雅。
先前林大河吃了官司,曲清雅曾送信来,问询是否需要帮忙。这样的事情,没有家里父母的首肯,清雅一个小姑娘无论如何也做不了主啊。不必猜也知道,其中有曲老爷的授意。林家虽然拒绝了,但却领了曲家的这份情义。
娇娇同清雅,隔几日通信,互相赠送个小吃食或者荷包帕子之类的小物件,倒也相处的很是亲近。
晚饭过后,家里人吃饱喝足都散去了。娇娇抓了个空闲,就凑上东屋的炕头,同抽烟的老爷子说起白日之事。
末了把自己的想法同爷爷仔细分说,小心问道,“爷爷,你觉得这事可行吗?”
说罢,她生怕老爷子再训诫她做事只看利益,赶紧补充道,“我不是要利用乡亲们的感激之情,这件事总是好事,学童们学了本事,但凡城里寻个活计,都能让家里日子好过很多。若是他们对咱们家里心生感激,力所能及的帮些小忙,当然更好。若是…”
“你不必说了,”老爷子放了烟袋锅,双眼望着孙女小心翼翼的模样,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娇娇,爷爷同你道歉。难为你小小年纪就为了家里如此筹谋,反倒是爷爷,痴长白头,尚且不如你看的通透。”
“爷爷!”
娇娇心疼极了,老爷子这些时日虽然想开许多,但精气神却比之前差了不少。
娇娇心疼的坐进老爷子的怀抱,搂了老爷子的脖子,软软的小脸贴上老爷子的脸,安慰他,“爷爷,虽然您没有给我们如何富贵的日子,但我们也从来不曾冷到饿到,平安长大,这都是爷爷多年辛苦操持。在我们心里,爷爷是天下最厉害最明理的爷爷,谁也比不上。咱们家里是因为我学了神术,才跟着一连串的出事,就是要责怪,也该责怪我才是。”
老爷子听得这话,赶紧把孙女往外抱了抱,果然小丫头眼圈儿都红了,他疼得哪里还顾得上自责了,赶紧拍了孙女的背哄着,“你这丫头,说什么傻话。没有你,家里怎么可能整日大鱼大肉,怎么可能建新院子开铺子?就是上山打个猎,还容易被野兽吃了呢,干什么没有风险啊!要过富贵日子,要家里红红火火,怎么可能不招人嫉妒眼红?以后不能说傻话,全家人只有感激你,更疼你,不会有任何人责怪你。谁敢生出这样没良心的想法啊,爷爷第一个拿板子敲断他的腿!”
“好,爷爷,娇娇不怕。”娇娇点着头,小脑袋埋在爷爷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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