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妍回到项目部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八点半了,停好了车,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办公楼,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头。
下了车,迈步进了楼门,一眼瞥见陈曦的房门虚掩着,于是推门往里一看,隐隐约约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由于没开灯,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吓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等打开灯一看,简直气得浑身发抖。
躺在地上的就是陈曦,四仰八叉,衣服和大裤衩上全是呕吐物,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呛得她差点没吐出来。
“这个十足的吃货!”她恨恨的骂了一句,转身便走,径直上楼,回到自己的屋,还干呕了好几下。
应该醉死这个混蛋,因为喝酒吃了这么大的亏,居然还不长记性,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她在心里想道,可坐了一会,忽然又叹了一口气。
在她的内心深处,是不相信陈曦会泄露企业机密的,倒不是有什么把握和证据,只是出于一种女人的直觉,另外这个工程本身就非常复杂,从立项那天开始,就充斥着各方势力的角逐,就泄密这件事而言,其中到底水有多深,根本不是他们这个级别的人可以窥探的。
也许,陈曦真就不幸成为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吧,她默默的想道,一个无辜的傻子,突然遭遇到这么大的变故,借酒浇愁也情有可原啊。想到这里,她缓缓的站起身,犹豫了一下,先是用纸巾将两个鼻孔堵住,然后又戴上口罩和橡胶手套,这才出了办公室。
总不能让这小子躺在一摊污物里吧,而且还是在水泥地上,就算是发扬救死扶伤的革命人道主义精神了。
进了陈曦的房间,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陈曦从地上拽了起来,强拖到床上,然后闭着眼睛把衣服和大裤衩扒了下来,有心直接扔掉,但是想了下,还是放进水池里,打开水龙头,足足冲了二十分钟,见污物基本没有了,这才找来洗衣粉,胡乱洗了两把,便晾在了阳台,出来再一瞧陈曦,只穿了个小短裤,光溜溜的躺在床上,仍旧睡得人事不省,于是打来一盆热水,先用毛巾把他身上脏的地方擦了一遍,又关上灯,打开窗户通风,过了好一阵,感觉房间里的空气没什么味道了,这才将口罩和塞在鼻孔的纸条取了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此时正值盛夏,蚊虫本来就很多,老楼的纱窗又是千疮百孔,打开窗户自然就不能开灯,摸黑歇了一阵,用手机照着亮,在衣柜翻出了一套干净衣服,仔细一看,就是上次给她穿的那套,不由得想起陈曦当时给自己穿衣服时的场景,脸上顿时一阵发烧,心中暗道,行啊,这就算是我还你个人情吧,从此两不相欠了。
把衣服给陈曦换上,累得她精疲力尽,差点虚脱,捂着胸口好半天才喘匀了气,正打算起身离开,忽然见陈曦翻了个身,口中含含糊糊的喊了一声。
她没听清楚具体喊的是什么,但应该是个女人的名字,一愣神的工夫,陈曦忽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从没见一个男人哭得如此伤心,用泣不成声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其凄惨程度。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也莫名其妙的有些难过,于是便默默的坐在床边,握着陈曦的手,柔声的安慰了几句。
陈曦渐渐不哭了,只是在轻微的抽泣,她觉得差不多了,正要离开,却被陈曦一把抱住了。
她吃了一惊,却又不愿发出太大的声音,只是奋力挣扎着,可陈曦却越抱越紧,口中还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一只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竟然摸了下她的屁股......
“你要干什么......”她惊慌失措的喊了一句,赶紧将陈曦的手扒拉开。正打算狠狠给这个家伙一巴掌,却发现陈曦已经伏在她的大腿上睡着了,只是两只手,还紧紧的抱着她不肯松开。
她松了一口气,看着熟睡的陈曦,心里忽然有了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随即在她的心头萦绕开来,竟然挥之不去、欲罢不能。直到陈曦的手臂无力的垂了下去,她还没从那种感觉中走出来,仍旧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该死!我这是怎么了,她勉强抑制激荡的心绪,却无法控制剧烈的心跳,又呆呆的坐了一阵,这才轻轻的站起了身,正想转身出去,却忽然听陈曦又说了一句话。
与之前含含糊糊的话不同,这次她听清楚了,迷迷糊糊的陈曦喊的是两个字:晓......妍!她的心顿时一阵狂跳,半天都没能迈出脚步。
“这个顾扒皮......嘿嘿,嘿嘿。”陈曦坏笑着又说了一句,随即翻了个身,睡得像一条死狗。
顾扒皮,是公司男同事私底下给她起的外号,虽然没人敢当面叫,可她也有所耳闻。这个混蛋,醉成这个德行,居然还在梦里骂我,她简直快要被气疯了,径直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接了一盆凉水端过来,正想兜头浇在陈曦脑袋上,却发现这家伙咧嘴嘿嘿的傻笑起来,皎洁的月光照在脸上,只能看清那口白牙。
她的心一软,还是把水盆放了下来。幽幽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心却还是兀自跳个不停。
唉!要是没有这点事该多好,这个倒霉催的笨蛋啊!她在心底长长叹了一口气。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却猛然惊醒,看了眼时间,原来已经快凌晨四点了,也不知道楼下那个家伙怎么样了,她想。于是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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