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胡希云一壶蠢蠢欲动的样子,周贺忍不住道:“你确定要对我动手?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对我动手,你的家人会如何?”
盯着胡希云,周贺笑了笑又说道:“你看,你根本没有想过这件事,你对东厂的人无缘无故动手,等着你的是牢狱之灾,你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你那二八芳龄的女儿,还未出阁吧?长得可是相当润,她和你老婆,会被充入青楼,你那几岁的儿子,会流落街头,也许用不了几天就会饿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冲动!”
“你!”胡希云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好一会儿,深呼吸了几口,最终还是收起了佩刀。
“你,想知道什么,想做什么?”
“你收黑钱的事情,我们不会追究,我只是想知道,周淮安有没有收黑钱?”
胡希云摇了摇头,“周将军,为人清廉正直,谁人不知!”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胡大人,把这几封信,放在周淮安那里!”说着,周贺拿出了,之前让天地会写的几封亲笔信,放在了胡希云面前。
胡希云并没有去动那几封信,“你们,你们想诬陷周将军!”瞬间瞪大了眼睛。
胡希云有些激动的再次站起身来,不过这次这家伙没有在抽刀子。“想让我出卖兄弟,我宁愿和你同归于尽!”
看着胡希云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周贺冷笑了两声,“兄弟?呵呵,你把周淮安当兄弟,人家拿你当兄弟了吗?整个西南军,要数你们过得最穷,周淮安是清廉,是正直,但好名声都是人家周淮安的,谁知道你胡希云,受苦的可是你们!”
“你休想,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呵呵,你跟着周淮安出生入死也已经多年了吧,如果他真的当你们是兄弟,会不为你们考虑,会让你们受苦?想想你那死去的老母亲吧,如果不是周淮安清高,哪怕以前的日子,过得稍微好一点,你的老母亲,也不会积劳成病,最终却无药可救撒手人寰!”
胡希云脸色变了又变,看得出来,这家伙心中已经有了一丝动摇。
周贺接着道:“还有你的夫人,孩子!看看其他同僚过得是什么日子,你让夫人孩子跟着一起受苦,不感到羞愧吗,他周淮安又什么时候想过你的家人?女儿马上要出阁了,你不为你那柔弱的女儿,多准备一些嫁妆吗?嫁妆少了,嫁到夫家,以她柔弱的性格,你觉得会不会受欺负?儿子日后也要读书习武吧,哪个不需要钱,你所谓的兄弟,什么时候为你想过?”
“还有,你为了还钱,收黑钱的事情,如果被周淮安知道,你觉得他为了自己的名声,会放过你?”胡希云非常清楚,这事如果暴露出去,被很多人知道,哪怕周淮安念及旧情,也绝对会拿他军法从事。
说道这里,胡希云心里已经明显的动摇了,看的出来,这家伙此时内心肯定非常犹豫徘徊。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希云,是你回来了吗?”
一听这声音,周贺就反应过来,刚刚两人说话声音大了些,大概是胡希云的老婆醒了。
几声脚步声,厨房门打开,看到厨房之中,坐在那里的周贺,胡希云的夫人明显的愣了一下,周贺笑呵呵的起身道:“这位便是嫂夫人吧,在下贺崇文,是胡大人的朋友,多年未见,路过贵地,打搅嫂夫人休息了!”
“大人客气了!我......”胡希云老婆看了看他,胡希云赶紧道:“是我以前一个朋友,刚刚回来的时候遇到,我们在这里喝一点酒,你去休息吧!”
“用不用我在准备些酒菜?”
“不用,嫂夫人不用麻烦,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如果不是和胡大人多年不见,都不会停下来,过会儿马上就要离开!”
“那你们吃,不够的话叫我!”
“嫂夫人当真是贤惠啊,打搅嫂夫人了!”
看着自己老婆离开,胡希云一屁股坐了下来,老婆的出现,成了击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呵呵,你不用感觉自己出卖了兄弟,你只是忠于皇上,忠于朝廷罢了,你当真以为你所谓的兄弟,就那么干净?我们调查发现,周淮安曾经和天地会有过接触,否则我们也不会如此着急针对周淮安!”
“什么!这,这不可能!”
看着胡希云惊恐的样子,周贺笑着道:“没什么不可能的,等他落网,你可以自己求证,他是不是放过天地会的反贼!”
一听这话,胡希云闭着眼睛,沉默下来,好一会儿,伸出颤抖的手,拿起了那几封信件,“我,我需要几天时间!”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如若不成,后果你自己考虑,别忘了,我们是东厂!”东厂的名声怎么样,周贺很清楚,胡希云只要还在乎妻儿老小,绝对不敢刷什么花样。
“......好。”这个字一出,胡希云本来挺拔的身体,犹如被打断了脊梁骨似的,瘫坐在了那里。
但他的脊梁骨可不是周贺打断的,他的脊梁骨是被生活打断的,从他老娘去世,欠下大笔银子,从他无奈收取了第一笔黑钱之后,脊梁骨几断了,收黑钱这种事,就和传女装一样,只有零此和无数次,从他收取第一笔黑钱之后,就已经无法收手了,哪怕他想收手,那些商人也不会让他收手,周贺只不过是给他加了点猛料!
“你也放心,这件事办好了,你的前途可是无量的,日后你的妻儿老小,也永远不用再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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