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来人了?
李云的双眼黑青,延续了他一如既往的样子,活脱的如同一只不安份的小鬼。此时此刻,他半个身体还挂在二堂的门框边上,探头探脑的露出半个脑袋,眼珠子滴溜乱转,似乎看着很激灵的样子。
其实啊,这家伙是看着聪明。
自从李逵和李云来了苏家之后,苏家确实热闹了不少。
虽然苏轼是个跳脱的性子,可如今他已经五十多岁了,蹦哒不起来了。苏仙还是苏仙,但已经不是那个冲动的苏仙了。可骨子里,苏轼还是那个喜欢蹦哒的苏轼。至于说高俅,这家伙经常装深沉,动不动装成熟,可实际上,没有经历过大事历练的高俅,手段还是稚嫩的很。
至于苏过,更不要说了。从小就稳重,而且还是稳过头的那种。二十岁不到,却俨然有种小老头的样子。
除去这俩人,苏轼家就只剩下女眷了。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活跃的起来?
可李云和李逵不一样。
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李云的性格最是跳脱,整日给人疯疯癫癫的感觉,经常犯错了还不明所以,就算是被人抓住了痛脚,也是装无辜。相反李逵倒是个实诚性子,不是说他不犯错,反是犯错了之后,瞪眼看过去,瓮声瓮气的死犟:“好汉做事好汉当,没错,是爷们做的,咋的!”
自从他们来了之后,苏轼虽然经常焦头烂额,但心情经常是不错的。毕竟他也经常犯错,而且也是后知后觉的性格,肚量也大,几乎可以包容李逵和李云所有的缺点。
这不,李云挂在门框上,眼神很无辜的看着首位的那个中年人,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
有心转变这尴尬的气氛,可李云是谁啊!心直口快青眼虎,火眼金睛中二少年,指着那位穿着怪异官服的生面孔大叔,好心提醒道:“大叔,你的胡子是假的。”
他刚一开口,被指的哪位脸色顿时涨的通红,开口也不是,不说话岂不是等于默认。整个人都如同风雨之中的小树苗,飘摆之中,完全不能自己。至于说怒火,童贯还不至于和李云这熊孩子过不去。他完全是一种被人看光了心态,恨不得有个地缝可以让他钻下去,躲一躲。
童贯心里头这个叫气啊!
这倒霉孩子是谁家的,放出来乱跑,家里人都死绝了吗?也不出来管管?
童贯求助的看向了苏轼,苏轼无奈,沉声道:“李云不得无理,这位是童公公。”
苏轼说的是真话,但同时也告诉了李云,童贯是不应该有胡子的。可问题是,童贯有胡子,只是比较少,他为了好看,多沾了一些,看上去比较浓密。这种话童贯是说什么也说不不出口的,这关乎到他人命中最重要的尊严。
李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眨巴了一阵眼珠子,有点迷糊,突然见顺着墙根想要离开的李逵背影,大喊道:“李逵,家里来公公了。”
“我早知道了!”李逵阴沉着脸威胁的瞪了一眼李云,他差李云就两步的样子,能听不见吗?
他早就听见了苏轼说的话,就是不知道苏轼口中的童公公是否是童贯?
他之所以想要多,是觉得自己交往的人的身份有点驳杂的让人难以置信。
外戚就算了,刘家本来就是沂州人氏,他们是同乡,关系走的近至少说得过去。但童贯是什么人?这货是宫里的太监,李逵要是连宫里的太监都认识,这让苏轼怎么想?
你一个山里头出来的猎户,竟然连宫中的太监都不放过,想要走奸臣路线还是怎么着?
被李云叫住,李逵无奈,只好施施然从门背后走出来,咧嘴对苏轼道:“师祖,我们回来了。”
“李逵?”
“童公公!”
童贯从京城来颍州,是来传旨的,范纯仁回到汴梁之后复命,然后将颍州的情况带回御前,主要是告之太皇太后颍州的情况。大宋对于地方官,尤其是有高官身份的地方知州的使用是非常谨慎的。一般任期不满就会调离,像苏轼这样在颖州有很大声望的知州,更本就不会继续让他留在颍州。担心地方官在地方上做大。
果然,范纯仁回去之后不久,苏轼调任扬州知州的任命就发了出来。
如果是普通的知州,只要一份公文往来就打发走了。但苏轼毕竟是学士加衔,身份非比寻常,朝廷应该给予礼遇,这才有了童贯带着圣旨来颍州颁旨。自从自请离开汴梁之后,苏轼基本上在地方上是一年一换。登州,禹州,徐州,颍州……这也是大宋官员任用制度的惯例。
可以说这么多年来,苏轼大概有一年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路上。
这次离开颍州,他也有所觉察。
毕竟,抑制粮价,平定叛军,这两件事只要有一件,苏轼就要挪地方,更何况都赶在一起了。
童贯叫了李逵一声,语气有点迟疑,他倒不是没认出李逵,而是觉得李逵这厮太神奇了,怎么一转眼就投入苏门,并且在苏轼的家里读书了。这是什么待遇?
亲孙子的待遇好不好?
童贯说什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李逵会在大半年后,出现在颍州?还投入苏门?之前,童贯知道的消息,无非是他去沂州为刘贵人办事的时候,路上遇到了李逵,被李逵奚落了一通。之后沂州城内,李逵大杀四方。
就童贯二十多年的宫廷修罗场生涯练就的一双醒目招子,李逵这厮的人生成就早就已经注定了。
武夫。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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