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还没开始,演播厅里却有了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
杜文亮拽着这次演出的导演和一名副台长,激动不已:
“我反对!这些人压根就不是专业舞者,这么重要的演出,怎么能让外行人上台……”
“这次演出又不是校歌赛,出了问题他一个小孩子能担得起吗?他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
“舞蹈是有自己的规则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瞎搞的,真正的舞蹈,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跳的……”
“跳舞不是乱舞,上台不是拆台,他这么做是要向全城人民谢罪的……”
杜文亮本来还以为谷小白是找了什么专业的舞团来帮自己伴舞,本来还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如果对方真的是很顶级的舞台,那也就只能认了……
但他见到谷小白的舞团之后,整个人都出离愤怒,处于暴走的边缘。
普通人可能觉察不出来,但是业内人士一眼就能看出来,谷小白那所谓的舞团,他们行走的姿势、气质、形体,明确表明这些人压根就没有经过系统的舞蹈训练!
我们这些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天天练擦地、站位、身韵、基本动作的舞者,如果随随便便就能被取代的话,是为了什么而练的!
这样的舞台,这种舞团有什么资格上台!
严格来说,杜文亮的话也有道理。
可问题是,用错了场合。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同样的标准,可以一劳永逸。
另外一边,谷小白像是完全没听到这边的话似的,正在和旁边的调音师们调整各种参数。
每到一个新的现场,这都是谷小白花费时间最多的项目,毕竟他的音域和演唱方式太过丰富,唱腔切换时,收音调音方式也需要切换。这场演出还需要他在场上随时走动,跳舞的时候,头戴麦克风和话筒也需要切换,可以说是随时都在挑战调音师和现场收音的极限。
旁边的一切,都已经被他自动屏蔽了。
没有这种专注力,还当什么学霸。
直到杜文亮愤怒的冲到了他的面前,谷小白才茫然抬起头来:“你哪位?有什么事吗?”
杜文亮:“……”
他有一种自己抛了一通白眼,完全给瞎子看的感觉。
合着刚才谷小白完全没听到自己说话吗?
当然没听到,如果谷小白什么人的话都要听,现在可能还在给“退休老教授”道歉呢。
被无视了,气势自然也就没了。
杜文亮磕磕巴巴的,又把自己的诉求对谷小白说了一遍。
“换舞团?你们要换歌吗?”谷小白转头看向了后面的副台长和导演。
“不不不。”
“没有的事!”
谷小白又转头回来了。
“麻烦让让,我们要排练了。”
对谷小白来说,排练不是为了现场演出效果,而是为了试试收音效果如何。
毕竟在场地来回走,信号可能受影响。
杜文亮眼看谷小白这边没戏,又去缠导演他们了:“至少让我们现场演一遍给你看看……”
“这种舞台上的演出,真的是专业舞团演出效果更好。”
“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这次节目,这毕竟是向全国直播,十城关注的大事啊……”
“演得好不好,关系到我们城市的形象……”
被杜文亮一通上纲上线,两个人也有点心里发虚,忍不住对望一眼。
而且,他们其实也觉得杜文亮说得对,毕竟杜文亮也是东城舞蹈圈子里的头面人物了。
“不然你们试试?让小白看看你们的实力,说不定他就答应了呢?”
得到了这句话,杜文亮大喜,他连忙向舞台一侧一挥手,一群人立刻拎着银亮的软刀从舞台一侧跑上舞台。
舞者们跑起来,姿态优雅、步伐轻灵,如行云流水。
舞台对面,江卫正冷眼看着这些人。
谷小白没听到,不代表他们没听到。
虽然他们真的并不是专业舞团,但是也不喜欢别人这么小瞧他们。
或许别的舞,是你们的。
但刀舞……是我们的!
这会儿,看他们真的想要上台,江卫顿时眼睛一斜,手一挥。
兄弟们,抄家伙!
对面,一群已经换上了盔甲的舞者们,一手按刀,“轰”一声,迈着整齐的步伐,从舞台的另一侧奔了上来。
江卫跑在最前面,跑着跑着突然一声怒喝:“喝!”
“锵”一声,四十八把长刀,同时出鞘!
刀在手,刹那间,刀光剑影,气壮山河!
舞台旁边,副台长和导演,连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别说他们了,连杜文亮都呆掉了。
谷小白演出的时候,他并不在现场。一直以来,他看的都是视频,分析的都是舞团的动作。
还一直纠结于,为什么自己已经模仿了动作,却没有那种美感。
此时此刻,两拨人马从舞台两侧跑上台,充满了强烈的视觉冲突。
舞台右侧,是杜文亮舞团的专业舞者们,他们手中拿着雪亮的软刀,身上穿着定制的,不影响舞蹈动作的软质盔甲,还缀以亮片轻纱,华丽、轻灵。
但另外一边,江卫带着自己的四十七名同事,身披玄甲,下趁赤禅,头戴札甲盔,怕不是一身盔甲就有几十斤重,他们左手按住腰间长刀,跑步姿势整齐划一,脚步声沉重。
什么叫就怕货比货?
舞台上的两拨人,只是从质感上,就已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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