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芒目光动了动，眸子稍微一偏，对上陆承洲满是血丝的眼。
好半晌，她满是血迹的手支着脸，慢吞吞的开口，“没有。”
陆承洲：“……”
顾芒下巴一抬那边的电椅，“上去，我亲自给你来一套，这事就翻篇。”
贺一渡和秦放：“……”
陆承洲看了眼电椅的方向，没有丝毫犹豫，“好。”
贺一渡脸色微变，动了动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直直盯着他们。
秦放也紧张的不行。
陆承洲说完，一条长腿曲起，同时从地上坐起来，胸口传来闷疼，他抬手按了按，轻咳了声。
顾芒眯着眼睛看他。
陆承洲稍微缓了下，就要起身。
上半身刚动，手腕就被顾芒垂在身侧的手抓住，他没忍住倒抽一口冷气。
那条胳膊断了，她一动，疼的他皱眉。
顾芒看向他无力垂着的胳膊，眸色沉了沉，松开手，嘴角不动声色地微抿。
陆承洲看着顾芒刚碰过他的那只手，他挺意外的，抬了抬眸。
她肯碰他了？
顾芒没看他，垂眸盯着他的胳膊。
这一次，陆承洲有点猜不准顾芒在想什么，顿了顿，低声开口，“说好了，你亲自来，这事翻篇。”
顾芒一声不吭。
陆承洲收回目光，再次动身要起来。
又是起到一半，被顾芒按着肩膀压了回去。
陆承洲没什么防备，就被她按住了，转眸看向她。
两个人面对面，他坐着，她半蹲着。
“疯子。”顾芒掀了掀眼皮，眼型漂亮的眸子里黑白纯粹，裹挟着清冷。
声音带着不清不明的火气。
陆承洲听明白她的话，笑了声，“疯吗？”
顾芒眉眼挺冷的。
陆承洲嘴角笑容微凝，“那你疼吗？”
顾芒眼神仍没什么变化，只有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陆承洲看着她，顿了顿，抬手按在她后颈，很湿，像是出了一身冷汗。
他微微蹙眉，心脏忽然密密麻麻的疼痛涌上来。
陆承洲失血过多，手很凉。
顾芒没动。
“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陆承洲出声，嗓音喑哑，捏了捏她的后颈，“只有自己挨了，我才会知道你到底有多疼。”
顾芒抿抿唇，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心口很胀。
陆承洲拇指蹭了蹭她的半透明的耳朵，“来，把你这口气出了。”
他再度动身。
“够了。”顾芒忽然出声。
陆承洲愣了愣。
顾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声音寡淡冷漠，“不想再救你一次，累。”
贺一渡和秦放闻言，松了一口气。
“什么意思？要跟我反悔？”陆承洲皱眉，眼神挺严肃的，“说好了，你亲自来，这事翻篇。”
顾芒望着他的眼睛。
好半晌后，她一侧嘴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精致的眉眼间透出几分邪，“别跟我装。”
陆承洲也在看她，对视几秒，也笑了。
他的手还按在她脖子上，低低出声，“没装，只是不太敢确定。”
顾芒没说话。
陆承洲又问了她一遍，“这事算是过去了吗？”
顾芒舔了舔唇，声音挺淡的，“困了，睡觉。”
她说完，就要推开他的胳膊。
人刚动，按在她后颈手忽然往前拉，陆承洲的脸在眼底一寸寸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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