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所问为何,凌百药心下了然,如实答道:“先前的展良娣福薄,省亲途中不幸染上身亡。陛下……症状轻微,且年轻力壮,暂时不足为虑,但不知后续如何。”
症状轻微,那便是也染上了,那便是也会受苦受痛。
虞昭忍着难受,深呼一口气稳住情绪,却再说不出话。藕花好似已经得手,飞奔回来,高高举着钥匙给虞昭看。“小姐,拿到了!”
虞昭稍微退开,示意藕花将锁打开,待凌百药出来了,对着他行了一礼。“凌先生一路顺风,若还有我帮得上的地方,请写信告知,定当全力以赴。”
见凌百药点头,虞昭才转身,脚步急切往回走,藕花在后叫住:“小姐,不要灯吗?”
脚步匆匆依旧没停留,虞昭挥了挥手,示意不必,只身走入黑暗之中。
四处伸手不见五指,虞昭忧虑蒙心,眼睛好似清明了,能将路看得清楚,为在意之人付出,如同就是本能,那些蛇虫鼠蚁带来的恐惧算不得什么了,因为在虞昭心中,世上无比他们遇险定。
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又迈步向前。
断的干净,如何能断得干净?明明此刻已经相隔千里,只要得知京州的一点风吹草动,依然能扰得虞昭心弦凌乱如麻。
夜色如幕布一般,将光明全掩盖在外,任失落与难过在其中肆意生长,折磨得一颗心,要死不活……
一来二去,惊忧加剧,虞昭来了西番后好容易调养好的身子,一夜之间垮了。卧在床上昏昏沉沉,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让洛枝急得直流泪。
南荣夫人只觉得是昨日被那蛇惊着的缘故,今日一早又听那蛇贩子卷着东西逃跑了,更加确定那人是个不怀好心的无赖。
见虞昭病得说话都困难,南荣夫人心疼至极,不知为何,就联想起虞陆以前的混账丈夫也是大楚的,不由怒骂道:“那楚朝算什么天子之朝!怎么男儿尽是这般放诞无礼的混账,还好我和宁回来了,若落在那国男儿手里,不知被摧残成什么样。无赖之国!”
西番虽政权独立于大楚,大楚也从不干涉,但到底实力悬殊,依附臣服着才能保证安身于列国。当着自家人的面,南荣夫人心急,才不管是不是大不敬,数落了好一番才作罢。
虞昭听她这因情绪一概而论之言,心中苦笑,饶是回来了又如何,无奈心确实被那无赖之国的男儿牵着,且也不是被谁强迫,只能算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他人。
这一病,不光南荣府手忙脚乱,整个叶城都传得沸沸扬扬。茶余饭后的话题都是:南荣府的娇贵独苗苗又被蛇吓病了,也不知这次还会不会好起来。
所有人又找着了借口,提上补品登门拜访,虞昭受不得吵,每日呆在后园躲着,和藕花一起蹲在水渠,拼凑那许多块长木头结合而成的木船。待拼好了,放在水渠之中,那船顺着水流啊流。
流过依山亭后园、前厅……各种地方的水都是相通的。不过一会儿,等藕花吃完两碗冰乳酪后,那船刚好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定眼一看,竟多了份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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