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些失礼,”
文罗嘴上认错,却将身子立得更直,气势一点都不输,声音铿锵有力:“不过是西番理亏再先,我军直入,是为了迅速解决此事,还请王太子斟酌对待,莫让烽火轻易燃,伤了西番百姓财产性命,方才是上策。”
变相的威胁,可是世道就是如此,实力在手,蛮横无理也是理所当然。周围西番百姓闻言,诸多不满,胆子稍大的,开始大声出言职责。
百姓话语之中满满都是道理,然而无济于事。天下谁人不畏惧大楚百年不破的金刀战鼓,嘴皮子上的道理可曾能伤人半分。
见耶格岐依然不为所动,文罗不屑轻笑一声,侧身不再理他,走至南荣卫骁旁边:“既然王太子不愿前去交涉,那末将只得带南荣家主回去复命了。”
“不必!”耶格岐上前,将想要开口说话的虞昭按住,没有丝毫犹豫,对文罗道:“本王跟你们过去,将军可否能保证,事情查清之前,不伤我西番任意一名子民。”
“自然。”文罗答后,大手一挥命令兵马让出一条路,退于一旁:“王太子请。”
见此,耶格岐无奈,只得转身,低声对虞昭嘱咐道:“不必担心我,我身份在此,他不敢对我如何。你先回去等,此事我们问心无愧,不必退让。”
“我们对抗不过他的。”虞昭无比清醒,双目被担忧绝望染得微红,镇定下来告知:“他是冲着我来的,若他提出要将我交出,你就先应下,我有先帝赐的天子令在手,可暂时得到保全。”
耶格岐将她手牵起,仔细为她拍了拍衣袖上沾染的灰尘,笑着对她摇摇头,语气坚定:“和宁,我不会,你安心,只将你的云水醇替我守好了,我回来时想喝。”
嘱咐完毕,耶格岐张开双臂,轻轻抱了她一下。
文罗眉头皱起,再次出言催促,耶格岐这才动身,转身朝大楚兵马方向走去。
虞昭还想劝,迈步想追上前,见此,文罗疾步上去,一把将她拉回,低声道:“别担心,陛下只是样子做得大,你还是顺着来吧,不若捅出的篓子更大,越发难办。”
也对,该来的总会来,现在无力反抗什么,过去了也无力反抗什么,虞昭只得先静下心来,稳住眼前局势。
车已经赶到,虞昭连忙吩咐人,将不省人事的南荣卫骁抬上车送回去。
灾祸突如其来,但南荣夫人心知此罪名是莫须有,除了心头担忧南荣卫骁年老承受不住打击,泪水止不住外,一点都不惧指过来的刀枪。
一手拉着虞昭,一手拉着洛枝虞陆,挺胸抬头跟在南荣卫骁马车后面往回走着。
唯有虞昭清楚,既被发现,此劫就难逃。无力地迈着沉重的步伐,文罗在后轻叹一声,走至虞昭旁边,与她并肩行路。“绕是凌锋再三跟我保证你起兵逼宫一事是真,但我从来不曾信,可你既然是冤枉的,为何要不辞而别?”
虞昭转头仔细看她,许久不见,文罗俊郎的眉目之间,更添了一分成熟凌厉,但眼中真诚不减。
看了好一会儿,虞昭才摇头苦笑叹道:“自有缘由,你若知晓,便是负担。”
以前在大楚时,二人是最是要好,可文罗从不曾见过虞昭笑,此刻蓦然看到她这表情,哪怕是万般无奈的苦笑,也觉得惊奇。试探问道:“你来西番,到底发生了何事啊?”
说来话长,虞昭不打算与她在路上谈,只问:“我知你们此番前来一事与南荣府无关,楚子凯是如何发现我踪迹的?”
直呼天子姓名,文罗至今没见过如此大胆的人,但早已经见过那人寻到虞昭线索时,怒气中忍不住流露急切欣喜的样子。见怪不怪,答道:
“疫区的官员贪污,想趁机谋财,将西番援助的烈酒稀释后派给灾民,致疫情反噬。陛下亲查这几年与西番的酒水贸易,发现其中一份贡礼单子上,有一处改正之处,便认出了是你的笔迹。”
万般隐藏,不想折在了这样的细节上。当年耶格岐以画识人,虞昭已佩服眼力极佳,不想在楚子凯这,一个数字就栽了跟头,虞昭心中越发无奈,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一切。
文罗犹豫着,又道:“陛下……寻你寻得很苦,原先试图从我这得到些你的消息,他全数告诉我了,前年冬日你离开后不久,以为你丧命于丰阳,旁人不知,我看得清楚,自那时起他就如心死一般。直至此次发觉你的踪迹,虽表面与我说不会放过你,但其实你知,他其实只想让你回去。”
对这一番话,虞昭没有做任何回应,实则是因确实被这话扰得思绪全乱,好容易压下去的情意此刻翻江倒海,在心中掀起巨浪,仿佛即将摧毁好容易建立起的城墙。
太阳被云层遮住,阳光忽不见了,虞昭望天叹息,不知到底要怎样才能平安度过即将到来的风雨。
夜幕降临,南荣府上下明灯,今日发生的事情,让府中所有人提心吊胆,彻夜难眠。
文罗虽带兵镇守在外不让人出入,好在府中什么都不缺。给南荣卫骁熬了药灌下去后,可算让他缓和过来。
才刚醒,缓过神来,南荣卫骁心中急切,一刻也不敢耽搁,不顾阻拦又急忙下床去书房仔细查看货物清单,想尽快查出真相,将大楚无端扣给南荣府的罪名洗刷干净。
他醒来了,南荣夫人又松了口气,又害怕这些守在府外的大楚人会威胁到府中诸人的安危,想着能避开一个是一个,催促着让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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