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掷弹兵队的左右翼副官,只推选出了一个相对合适的人选出来。
因为对于掷弹兵,或者说掷弹手,除了杨振以外,眼下还没有人了解这个掷弹兵队是干什么的。
就是李禄,对于掷弹兵队究竟能发挥什么作用,或者说发挥多大作用心存疑虑,只是出于对杨振的信任或者说“盲从”,才毫不犹豫地担起了组建掷弹兵队的担子。
而且杨振麾下小二百号人,经过了火枪队的率先挑选,又经过了炮队的挑选,剩下的那些人都是什么样的,也可想而知。
要么是老弱病残的,要么就是人缘不咋地的,或者没有什么一技之长的。
总而言之,都是一些火枪队左右翼不要的,同时炮队左右翼也进不去的,反正就是投个火药弹嘛,胳膊腿齐全就成了。
不过,这支队伍再怎么缺乏技术含量,也总能够从矬子里面选出一个大个儿的。
而这一个被推选出来的,却是之前在队列中使劲儿鼓噪抱怨的那个刺头儿兵“潘喜子”。
这个人选,让杨振感到有点意外,让张得贵也不满意,不过总体来说,却也符合杨振所设想的掷弹兵队的气质。
掷弹兵嘛,就是要敢冲敢拼,不怕死,确实需要一些愣头青、二百五一样的人物。
而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桀骜不驯、谁都不服的潘喜,正好符合掷弹兵队副官的角色。
不过,杨振终究还是将掷弹兵队六十六人一分为二,分为了左右翼,各三十三人,由李禄这个主官直领左翼掌队旗,由潘喜出任右翼副官,听从李禄节制指挥。
杨振率领众人,在小校场内当众定了先遣营各队主官和副官,尔后颁给队旗。
最后,由这些队主官和副官们自己,当众定了下面的什长和伍长。
暂编宁远先遣营火枪队、炮队和掷弹兵队的基本组织,就算是搭建起来了。
而且就在当天上午,杨振当着众人的面,将祖克勇从祖大寿军中带来的四十杆鲁密铳,一杆接着一杆地,珍而重之地,亲手发放给了包括张臣、张国淦在内的火枪队所有士卒。
并且按照那天自己所了解的情况,亲身给火枪队的所有人,示范了“鲁密铳”的用法。
杨振也趁着这个机会,叮嘱张臣和张国淦两人,搞清楚“鲁密铳”的最大用药量和最合适的弹丸大小,并提醒他们搞清楚之后将弹药定量分装。
当然,杨振也没忘了告诉他们,若是能够按照“鲁密铳”的口径大小,把枪药定量分装成筒状纸壳药包,那就更好了。
杨振在后世的时候,对枪支弹药也没什么研究,不过是看多了一些网络历史小说,人云亦云,学人家照猫画虎而已。
可是他的这些三脚猫的说法,却也让张臣和张国淦这两个熟悉官军各种鸟枪、火铳的行家里手,像是捅破了一层窗户纸一样,顿时茅塞大开。
就是站在张臣和张国淦一旁等候杨振训话的潘文茂和杨珅,听了之后,也是若有所悟——既然“鲁密铳”的用药量可以定量分装,提高装填速度,那么九头鸟、虎蹲炮和佛郎机,是不是也可以在平时就做好定量分装的药包,甚至是纸壳弹药呢?
明朝的火枪技术,其实并不比同时代的西方落后多少。
尤其是“鲁密铳”、佛郎机和仿制的“红夷大炮”,与同时代的西方相比较,至少是处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这个时代,大明朝的官军之中,那些精通火器的人,都在往这个方向努力,只要稍加点拨,根本不需要杨振事事上手,就能捅破那层窗户纸,让对火器的利用,向前迈进一大步。
除了筒状定量纸壳弹药这样的设想之外,杨振也干脆一股脑儿地将自己能够想到的燧发枪设想,也告诉给了张臣和张国淦,让他们想办法去尝试一下。
杨振拿着自己的“鲁密铳”,直接建议他们,就以“鲁密铳”为原型火枪,在“鲁密铳”火门上方,想办法固定一块火石,让“龙头铁”直接击打在火石上,看一看能不能刮下火星,点燃火门中的火药。
若是这个方法有效,那就尽快改造,能改造出来多少算多少。
杨振不知道,他的这些有点天马行空的想法,落到张国淦的耳朵里之后,本来以为自己精通火枪的张国淦,简直就像是被闪电击中了脑袋一样,心底里不住地翻腾着一个声音:“原来可以这样!竟然可以这样!怎么会是这样!我怎么一直想不到这些!”
连带着还要继续观察观察杨振、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自己效命的张臣,此时听了杨振轻描淡写、似乎是不假思索就说出来的话,再看向杨振的目光,也开始有点像张国淦那样充满了不可思议与刮目相看的意味了。
张国淦自幼身体羸弱,别的卫所世家子弟喜欢舞刀弄枪,练习弓马骑射,他却不行。
最基本的石锁,他举不起来,最流行的强弓,他也拉不开,作为世袭百户之家的子弟来说,这简直是一个耻辱。
冷兵器,他样样不行,就只好逼着自己练鸟枪、火铳,即便是右脸被火绳枪一次次烧坏,甚至被一次接着一次的火枪“炸膛”搞得几乎毁了容,他也痴心不改。
他能在广宁军中吃上现在的这碗饭,特别是在他的老爹老哥死了以后,能够世袭卫所百户,全都在于他现在这点本事。
不过,对他来说,火绳枪的弹药装填,以及点火方式一直都是个问题,每一次的受伤,都让他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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