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上前把钟令先扶起,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对着张得贵说道:“既然各部推荐的人选全都来了,我今天就借此机会把协理营务处的章法,一并简单跟你们说说!”
杨振说完了这个话,先是请这几个人都在公事房内靠墙靠窗的座椅上坐了,又叫麻克清给每个人都上了茶水,然后自己也在一张条案后面的太师椅上落了座。
杨振看见麻克清忙完上茶的事情,就对他说道:“麻六!你即刻去东门金士俊营地,叫他把手下的队官李吉,派过来听令!”
麻克清放下了手中事务,当即称是,领命而去。
在场的其他人,并不知道李吉是谁,但是这个时候,杨振亲自点了名,要叫那个李吉过来,恐怕也跟他们入职协理营务处的事情有关。
杨振打发了知道李吉的麻克清前去东门外传令,回头看见其他几个人的样子,见张得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当即对他说道:
“上午一忙起来,就忘了跟你说了!你们协理营务处的下面,也该要细分一下,把协理营务处当管该管的差事,区分区分,分派分派!
“比如,协理垦屯营造的,协理兵员饷禄的,协理执行军法的,协理巡捕缉盗的,甚至协理通信联络的,等等,等等。总归来说,这个协理营务处由老张你牵头管总,你下面的其他人则各司其职,各负其责!
“这样以来,职权明确,责任也明确,但凡是我交办的事情,或者通过你交办的事情,都有专人经办!办事得力者则赏,办事不利者则罚!如此一来,如臂使指,雷厉风行,松山内外上下就能团结如一人了!”
张得贵听了杨振的说法直不住地点头,而其他在场的几个人,则是惊讶不已,睁大了眼睛看着杨振。
他们没有想到,自己被推荐出来到新成立的这个协理营务处当值,竟是真的拥有了代行杨振部分职权的机会。
过去,他们每个人都是局限在自己所处的一隅,很少站在全局的角度上考虑松山城守御的问题。
现在,经过杨振这么三言两语的一说,立刻就发现,一个小小的松山城内外,竟然也有那么多问题要考虑,要处理。
杨振说完了这些话,只是静静地喝着茶水等待,而其他几个人则是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琢磨着自己在协理营务处的位置。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外面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杨振就看见那个在熊岳城里站出来对自己说话的丰润县衙马快班头李吉,跟着麻克清迈过了门槛,弓着身子,小碎步,进了二堂东翼的公事房。
这是李吉第一回到总兵府来,自从当日在熊岳城章京府里他壮着胆子向杨振喊话之后,距今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
那件事之后,他很快就当上了临时编组的金士俊哨队的一名队官,手下管着近百人的新编壮勇队伍,这样一个天上飞来的好事,叫他兴奋了好一阵子,一再庆幸自己终于交了好运。
可是他的好运,似乎也到此为止了,一直期待中的杨振召见,迟迟没有到来。
慢慢地,他的幸进之心也就淡了,开始认认真真地按照金士俊的指令做事了。
一方面练习投掷飞将军的各种花样,另一方面带着麾下新编壮勇开始了东门外繁重的劳作。
他们不仅要在东门外,当年满鞑子围攻松山时开掘出来的深壕高垒与松山城墙间无法耕种的岩坡上,自己动手给自己的哨队建造营地,而且还要分派人手岩坡营地的外围,垦荒补种禾苗。
虽然归给李吉率领的那些新编哨队壮勇,有许多是关里来的农夫,干起盖房种地这些事情,比当初在盖州城里烧杀抢掠在行,可是这些事情之中却没有一项是李吉愿意干的。
所以,他一听金士俊把他叫来,对他说总兵府来人找他,叫他到总兵府走一趟,当即欣喜若狂,当即跟着麻克清就来了总兵府。
一路上腿没停下,嘴也没停下,不住地从麻克清这里打听杨振找召见他的意思。
这时候,他一进了杨振的公事房,听完麻克清禀报,立刻跪在了地上,说道:“小的李吉,先遣营新编壮勇左哨金千总麾下管十棚队官,拜见总兵大人!”
杨振看见跪在地上的李吉气喘吁吁,满头汗水,一身泥污,一副刚从工地上下来的样子,随即笑着问道:
“怎么样,你们东门外的宿营地,建造的怎么样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够正式竣工入驻啊?”
李吉跪在地上,见杨振叫他来先问这个,顿时有点愣怔,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马上回答道:
“小的所领十棚人手,依着东墙外岩坡一面开凿岩洞,一面在外搭棚,十棚已经完成了九棚,另外一棚也就是明后天的事情了!
“倒是补种禾苗,落在了其他队伍后面!不过小的队里,有不少原是耕田种地的好把式,过不了几日,当能全部完毕!”
杨振听见李吉这么说,心里也算满意,当下又笑着对他说道:“你倒是会省事,懂得依山就势,因地制宜!”
杨振先是这么说了一句,见李吉咧嘴笑笑不说话,也不再询问东门外的营地修造了,而是转而对他说道:
“李吉!我的总兵府下设立了一个协理营务处,帮办松山营务,你可曾听说了?!”
李吉听见杨振的话题一转,突然说起这个,顿时喜上心头,知道杨振把他叫来一定是有好事。
“小的早上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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