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后的第三天,黑山诏法司流配南吴州的六十名罪囚终于到了,随同而来的,还有怀仙馆第二批招募的人手,共计七十余人。
能来七十余人,顾佐很是惊讶,带队的苏三告诉他,之所以有那么多人,全赖上个月在黑山郡城的大肆采购。怀仙馆无意间暴露了雄浑的财力,愿意来的人自然就多了,其中甚至有几个筑基初期。
有了人,顾佐立刻启动了第三口矿坑的采掘。
第三口矿坑比第一口深,却没有第二口那么夸张,打到五十二丈的时候,出气了!
四月初六,第三口矿坑的产量测算了出来,日产灵石四十四块左右,最高年产一万六千块灵石。
至此,三处矿坑全部投入正常开采,最高日产灵石一百四十块,最高年产量五万一千块!
得出这个数据的时候,顾佐有些啼笑皆非,他的报价盈亏点,正是五万一千。这是不是冥冥之中天注定呢?顾佐也说不清楚,但无论如何,他不用担心折本了。
每年上缴崇玄署的三万块灵石,缴纳朝廷的一万贯税赋,之前投入的七万五千贯竞购费,以及购买采掘法阵的支出、人工等等,全部有了着落。
看上去似乎没有赚到钱,但别忘了,他等于白白拿下了一个不用缴纳税赋的南吴州,实际上赚大了,更何况还有一处灵眼!
开矿就是如此,要么血本无归、倾家荡产,要么一夜暴富、盆满钵满。
为了庆祝第三口矿坑成功出气,顾佐在双峰镇上举办了篝火盛宴,欢声笑语中,王三禾跑来问顾佐:“这次要不要放消息了?”
顾佐愕然:“放什么消息?”忽然醒悟:“啊,你说股票啊,这回不用放了,当然,这个消息肯定也瞒不住,过上几天就会传回黑山郡。王东家要是想买股票,就抓紧时间入场。”
王三禾道:“什么入场?是赶紧立场!每次矿坑出气,恒灵国际都会大跌。”
顾佐惭愧道:“这回真的不用离场。”
王三禾问:“真的?你确定不会抛售了?”
顾佐道:“现在怀仙馆资金充足,何必抛售?”
王三禾将信将疑:“我还有两千股,那就先放着试试?”
顾佐道:“股市有风险,操作需谨慎,我唯一能保证的是,这次绝不趁机减持。”
把王三禾应付过去,又喝了元河系各家掌门的敬酒,宴席渐渐热闹起来。其间,顾佐还期盼着赵香炉再来一次“飞燕入巢”,可惜人家只是笑吟吟的恭喜了两句“顾馆主发财”,让顾佐深感失落。
抛开这些杂念,顾佐开始寻找灵源道长,接下来,应该向山坡处的灵眼进军了,这才是怀仙馆最大的盈利项目!
可找来找去也找不着,也不知灵源道长溜到哪里去了。好容易逮到举着酒杯四处乱窜的沈观主,沈观主才叹了口气,幽幽回答:“灵源变了......来,顾馆主,咱俩喝一杯。”
“什么变了?不是,他去哪了?”
“管他去哪儿,爱去哪儿由他去!吾道已孤......”
顾佐有些摸不着头脑,被沈观主强拉着喝了几杯,忽见一名修士不知何时立于沈观主身后,默默等待着。
此人是怀仙馆第二批招募的人手之一,是少有的几个修为在筑基初期的应募者,遗憾的是,那段时期顾佐接待了太多来人,只依稀记得此人姓薛,好像是个易理名家。
甭管他姓什么,总之能来就好,沈观主尽找着平泰山庄带来的原酒喝,此刻已经喝得有些醉了,赶紧让人把他搀扶回去才是正经。
顾佐连忙招呼:“薛......嗯,薛道友......”
“顾馆主有何吩咐?”
“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沈观主,我这边有点事情。”
“当然可以,顾馆主交给我就好。”
这位薛道友搀扶着沈观主走到一旁,寻了个石凳边靠着,沈观主嘴里还在不停念叨:“吾道已孤啊......”
薛道友在一旁安稳他:“你之道何曾孤单?我这不是来了吗?上次咱们说到地天泰卦,其卦阳入宇内、阴出宇外,所谓内阳外阴......”
顾佐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继续寻找灵源道长。
找了没几步,旁边又蹦出一位,此人普普通通,只是个武师,但名字顾佐倒是记得,刘小柒嘛,好记。
刘小柒满脸崇拜,说话都带着紧张:“顾馆主,能,能不能,敬您一杯,嗯......”
顾佐遇到过此人两回,每回都这样,真不知他紧张些什么,于是干净利落的碰了一杯,勉励了他两句诸如“好好采矿,年底争取先进”之类的废话,把刘小柒勉励得当场赌咒发誓,顾佐赶紧岔开话题:“见到灵源道长了吗?”
刘小柒还真见到了:“在溪岸下,水边上。”
溪岸边已经修筑了石栏,顾佐越过石栏,在下方水边上张望,就见左边远处依稀有两条身影,于是走了过去。
朝云环抱琵琶,正在月光下调弦,叮叮咚咚的残音时不时传来,却在夜风中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依稀“逝者如斯”。
顾佐走到近前,朝云已经开始弹奏了,一串珠子溅落满盘。
身后的岸堤上是人群的欢闹声,时不时还有木鼓响起,但在这串珠玉般的琵琶音中,顾佐如置身于空旷寂静里。
灵源道长坐在朝云身边,拄着腮侧身聆听,一脸迷醉。
一曲消散,三个人都默然无语。
良久,灵源道长忽道:“像极了在月下飞剑翱翔。”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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