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口鼻处罩着纱巾的大师兄探头向下张望,一片片穿山鼠的死尸堆积在城下,绝大部分都被烧焦了,更有许多还黏在了一起,形成大团黑炭,腥臭味冲天而起,纱巾都遮掩不住,大师兄双手捂鼻,短暂的看了几眼又缩了回去。
“可惜了,这把火烧了多少钱啊。”
师弟们也很遗憾:“是啊,虽然这种东西只是一贯十只,但如此之多......这把火烧了得有好几百贯了。”
众人闲谈到巳时,城下前营作为预备队的一都修士已经集合完毕,开上了城墙,接替神丹都,他们已经在城头驻守了三天,应该换下去休整了。
大师兄再次扫视了一眼城外,招了招手:“师弟师妹们,咱们回去休息。”
众弟子跟随大师兄下城,半道上碰见十多名香炉门的女弟子,打他们身边匆匆经过,为首的女弟子还在向身后的同门交代:“这些香粉炼制不易,你们尽量节省着些,把味道盖下去就可以了......”
顾佐从南主峰上下来,身边跟着成山虎、刘玄机、贾贵三人,他直到此刻才稍微有了些许空暇时间,前往城墙上视察防务。
带的人少,是顾佐深思熟虑后的选择,前呼后拥固然威风,但说实话,从南吴州整体形势考虑,是不利的,原因很简单,直到现在,绝大多数人依旧不知道,现在领导他们抗击兽潮的,只是个小小的炼气士。
顾佐入主南吴州后,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矿场上,而那些为了拿到入籍引介费的宗门,在介绍南吴州情况的时候,都有意无意将“顾长史”的修为境界略过不提,因此,大多数入籍南吴州的修士和百姓对他的情况并不了解。
那些近半个月来涌入南吴州的人则对此更是不知情了,他们平常能见到的是成山虎、原道长、刘玄机、贾贵之类的筑基,听说过的,是灵源道长、屠长老、尚执事之类的金丹,绝大部分人甚至不知道南吴州长史姓顾!
在这种情况下,公然抛头露面显然就不合适了,于抗兽大业不利。悄悄的来、悄悄的去,了解完情形后不带走一片云彩,这才是正理。
保持点神秘感、距离感会更好一些。
顾佐混在成山虎等人身后,快速查看了一遍城防,分别让成山虎、刘玄机和贾贵询问了一些这几天值守和作战的情况,自己在旁边默默听着,记下一线修士们提出来的建议和需求,便不动声色下了城墙。
回到长史府,顾佐将名册重新取过来,召集一帮户司人手,再次梳理修士名单,重点是查找懂得炼制法器和法甲的人才。
刚才的巡查中,前营修士们提到的问题,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缺乏大型灵弩之类的守城法器,二是担心法甲和法器破损后没有补充。
两个问题实质上是一个问题,南吴州缺乏如金甲门之类的炼器宗门。
屠夫去罗浮郡和黑山郡确实采购了一批法甲、法器,数量也各达百件以上,但和两三千南吴军修士之需相比,实在是不够看的。
没有宗门擅长炼器,法甲和法器的补充问题就解决不了,打上几次大战,问题就会立刻暴露出来。
可惜查阅之后,发现那么多修士里头,竟然连一个出自金甲门之类炼器宗门的都没有,着实令他有些惊讶。于是又查阅修士的背景,看看是否有大宗门出身的修士,倒是在那批筑基后期的高手里找到不少。
这批筑基后期高手都被调拨给了洛、邱、谢三位金丹,作为应急支援战斗力量。顾佐是在云梦宗待过的人,清楚的知道,这些大宗门是有炼器传承的,甚至比一些炼器宗门更擅长炼器,于是又让师爷去挨个询问。
师爷问话回来的结果令顾佐很失望,这些人竟然也没修习过炼器术。
“他们都是宗门里的佼佼者,比如西樵山云泉仙馆的晴姑、王屋派的张莫问、委羽宗的欧阳道友,都颇受本门看重,年岁轻轻便是筑基圆满,被派往南疆磨砺,以求破境金丹,对本门辅修道术并不曾接触过。”
顾佐听罢也很无奈,不过想来也是这个道理,各家宗门派人来南疆磨砺,必然以斗法高明之士为主,擅长辅修道术的,大多不擅斗法,派来南疆送死么?
也由此可以推想,涌入南吴州避难的这数千修士,恐怕大都是好勇斗狠的厮杀之辈,是各宗大力培养来守护宗门的“武夫”,想要找个专门修习辅助道术的也难。
这也就是顾佐,为了发展南吴州而专门搜罗有特长的小宗门,比如做道袍的香炉门、镶嵌妖丹的万壑谷、炼酿灵酒的寒山派、炼制储物法器的古池门、种植灵药的莲叶宗、擅长灵植的三禾粮铺等等,现在还跑了一半!
思索片刻,顾佐将赵香炉找了过来:“赵掌门,最近帮忙掌库,事情千头万绪,着实辛苦了。”
“托顾馆主的福,还好吧,弟子们都很愿意为抵抗兽潮尽些努力。”
“是这样,顾某一直在想,香炉门在南吴州有十八名弟子,全都去帮着贾司库整理物资储备,有点大材小用了。能否请赵掌门牵头,带六个手艺好的弟子出来,用大库中的物资炼制法甲?今天我上南城墙看了妖兽的情形,不容乐观啊,估计要做长久准备,如此一来,法甲的补充就很重要了。”
赵香炉面有难色:“我香炉门是炼制道袍的,虽说道袍和法甲在根子上相同,但毕竟还是有显著区别的。倒不是我不愿意炼制,就怕炼制出来的法甲比不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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