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子的人在宫里头吃饭是吃不开心的,菜品样式多,也都摆好了才让人上座,但左右都有宫女太监伺候着,永基或许是习惯了,可金秀还是有些难以融入到这种吃饭场合的,特别是还有章嬷嬷站在边上伺候,她当然不是来伺候金秀用膳的,伺候用膳的有宫女来,就是之前就在元家住下来的福子和小巧,两个宫女伺候金秀吃饭,章嬷嬷守在边上,瞪大眼睛盯着金秀的一举一动,规矩不是白学的,金秀一顿饭吃下来,十分得体大方,但是有章嬷嬷在边上看着,到底是有些芒刺在背,总是觉得吃的不舒坦。
这边一会吃了饭,又送了茶来漱口,这时候时辰还早,又要太监来传递养心殿大总管李玉的意思:“万岁爷这会子正在叫起,只怕是还没得空,等会空了,奴才再派人来传话,请阿哥和福晋过去。”
永基点点头,又告诉殿内的人,“都退下罢,我和福晋说会话。”
其余的人都退下了,只是章嬷嬷还不预备走,杵在东暖阁里面一动不动,永基皱眉,“你退下。”
章嬷嬷这才退了出去,东暖阁里头这才留下了两人,永基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稍微自在了些,“这一日可累坏了吧?”永基对着金秀笑道,“听内务府说,你这一夜都没的安枕。”
金秀点点头,“仪式上的事儿,到底是多了些,不过尚好,不算是太辛苦。”
两个人久别重逢,于是就说起来了各自的事儿,金秀的事儿没什么可说的,都是躲在家里头,哦,有些人见过面谈过事儿,倒是不必和永基说,免得横生出什么波折来,“只是说了说纳兰永宁想要再进一步的想法。”
永基微微皱眉,“这事儿,要我给他办吗?”
“不是这个意思,”金秀笑道,“只是这么一说,十二爷以后要当差,这些人情世故和官场上的事儿,要多知道知道,我说纳兰老爷太着急了些,还是要多在地方上沉得住气历练才好。”
永基看了看左右,“皇阿玛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对着纳兰大人并不是十分的看重,要知道昔日平定达瓦齐,皇阿玛的意思,后勤周转之功甚大,不至于说现在这样,只是一个小小的爵位,还没有封伯子男这些,我也打听不出来什么,只是隐约听孙先生说过,似乎是有些低了。”
“孙先生?是孙士毅吗?”
“是,昔日乾清宫赐宴,也是说过几句话的,”永基点头,他继续分析道,“却是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难不成,”金秀慢慢站了起来,想了想,“有人在作梗?”这一次大战的确是人人都有功劳,人人也都会有封赏,但的确是难以全部周全,总有人更得利一些,有些人委屈一些,“有人要拦着纳兰老爷?”
永基遥遥头,“我不知道,孙先生说的也是模棱两可,还是我自己个琢磨出来的。”
这个拦着的意思,也就是要阻一阻纳兰永宁的意思,他是功臣,没人敢拦着叙功,但只要稍微偏一偏笔头,吏部兵部那稍微懂一些小的手脚,就能让纳兰永宁的功劳稍微低一些,功劳低一些,那么爵位自然也就低一些,差事儿也不能提拔的太快了。
金秀在殿内踱步,“这事儿有些奇怪,十二爷说的极是,我之前倒是也没有想到这一层,可是如今大局已定,似乎也没有什么法子了——宁老爷的事儿,您不能插手,现在也不是我们和外头的人接洽的时候。”
永基点点头,笑道,他对着金秀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等成了亲之后,咱们就能搬出去住了,外头海阔天空的,和人多交往一些也是无妨,宁老爷瞧着也是读书人,彼此谈一谈诗文,也是不错。”
金秀心想若是凡事儿能有你这么简单就好了,和王子交往的人,有几个人是真的是来谈论诗文的?不过她也不戳破,永基在慢慢的成长起来,对着纳兰永宁的这个事儿,他有了自己的思考,会思考,会成长就是好事儿,当然,稍微天真一些,这不是什么坏事儿,面对复杂而残酷的社会现实,还是要保持一些初心才好嘛。
这是金秀在家要紧的事儿,永基说了一些宫里头的事儿,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征缅的大胜军功,似乎给永基没有什么带来什么特别的待遇,他依旧是在尚书房读书,早起晚归的,作息时间固定,马上要成婚的成年阿哥,也不适宜在后宫之中到处乱跑,所以他除了到皇太后的寿康宫请安,还有皇贵妃处请安外,其余的地方也不出入。
“皇太后老人家,似乎对着十二爷还不错?”金秀想起了那一夜在寿康宫外偶遇永基的样子。
“她老人家昔日是不怎么待见皇额娘的,”永基叹气道,“额娘性子刚强,不太在人前奉承皇太后,不会像皇贵妃那样赔笑伺候,所以脸上都是淡淡的,但额娘自从被囚禁,皇太后倒是高看了我一眼,偶尔也请我过去,宫里头的人这才不会太过于势利眼了。”
“十二爷,不管是皇额娘如何过世的,因为什么被囚禁,您都要忘了这个事儿。”
永基皱眉,“这是我心里头如今最大的难过之处,如何能忘了?”
“不该露出来,”金秀走近了永基,柔声说道,“这个事儿,肯定是万岁爷心里头的大忌讳,你若是轻易就露出来,被人知道,乱嚼舌头根子,万岁爷必然不悦,心里头要记住,这是不假,但面上不能露出来,您要忍着,等着什么时候自己个有能力去查清楚到底为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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