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住在这里的虽然都是正经人家,可您若是过去,也不太好,小的过去仔细看看,再回来向姑娘禀报。”说话的是史丙,今天出门,华静瑶除了带着小艾和小狸,就只带了史丙史丁。
华静瑶点点头,史丙是四兄弟里最细心的,让他去看热闹回来讲给她听,一准儿不会有遗漏。
巷子外面围满了人,她要进巷子,也要等这些人散去才行,反正今天也不急,索性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听听热闹。
史丙这一去就是一炷香的功夫,等到史丙回来时,聚在巷口的人群也四散开去。
华静瑶看到一个妇人,领着两个男孩子,急匆匆快步走了过去,那妇人低垂着头,恨不能把脑袋埋到地里头去,那两个男孩却是不住回头,好奇地望向巷口,他们只有七八岁,长得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双生子。
“怎么回事?”华静瑶目送着母子三人离去,下意识地又看看那本小册子,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没有看错。
史丙禀报道:“小的过去时,刚好陈举人的太太和两个儿子过来了,陈太太看上去比刚刚这位娘子的年纪还要大些,他的两个儿子都已是束发之年。陈太太说她与陈举人是自幼订亲,有婚书为证,至今已十七载。且,陈举人与她都是通州人氏,陈柳两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可也是家境殷实的耕读之家,在通州已世居几代,当年两家联姻的事,只要到通州就能打听出来。而这位娘子自称是河南府孟津人氏,显然不符。再说,这娘子的两个儿子只有七八岁,若是停妻再娶,那也应该是柳氏的儿子比她的儿子年纪小才对。”
华静瑶频频点头,道:“这位柳氏有条有理,有人证有物证,说得极好。”
史丙微笑,道:“那位娘子虽然还是满脸不信,但是看过婚书之后,也只好做罢,只说是可能认错人了。”
华静瑶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这天底下哪有连自家相公也认错的事?即使有,也太巧了一些,或许这位娘子就是少数的巧合吧。”
此时,折芦巷外的人已经全都散去,长公主府的马车终于缓缓进了巷子。
一进院子,华静瑶就看到了紫藤架下石桌上铺开的画纸。
“爹,您在画画……咦,怎么改画白描了,该不是住进了折芦巷,就连画画也改成折芦描了吧。”华静瑶打趣道。
“闲来无事,练笔而已……”华毓昆说着,拿起一张细布,将石桌上的几张小画盖住,对女儿说道,“进屋去,进屋去。”
华静瑶看一眼被盖进来的画,再看看父亲那副欲盖弥彰的模样,华静瑶皱皱眉头,没有再问。
傍晚时分,华静瑶回到长公主府,约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史丙就来见她了。
“姑娘,小的查清楚了,江老爷帮着三老爷联系了一笔小生意,是给话本子画插图,三老爷这几天都在忙这个。”
华静瑶有些吃惊,她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爹,竟然去给印坊画插图了?
这年头,读书人一个比一个自持身份,收润笔银子都觉得失了清贵,更何况是给话本子画插图呢。
次日,华静瑶又去了折芦巷,这次措不及防,华毓昆手里还拿着笔。
华静瑶问道:“爹呀,分家的时候不是也得了几万两的家当吗?您不够用吗?”
见女儿这样问,华毓昆就知道瞒不住了,他面红耳赤,吞吞吐吐地说道:“你都十二了,这些年都是你娘在照顾你,爹想把分家分来的那些,给你留着当嫁妆。”
华静瑶心里一片温暖,她拉住父亲的手,轻轻摇晃,撒娇地说道:“谁说我要嫁人了,我不嫁,这一世我谁也不嫁,就是要陪着爹,守着娘,我要让你们全都好好的,长命百岁。”
“傻孩子,哪有女儿家不嫁人的?再说,你的亲事也由不得你,你娘,还有太后,岂会让你任性不嫁的?”华毓昆笑着说道,这还是大女儿第一次向他撒娇,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像个小大人一样。
再次从折芦巷出来,华静瑶没坐马车,离折芦巷不过新开了一家笔墨铺子,她想去铺子里给父亲挑几管新笔。
她带着小艾走在前面,史丙和史丁远远跟在后面。
快到铺子时,她看到不远处跑来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身粗布衣衫,头发用青布包起来,从她面前小跑着过去,然后飞快地藏到一棵大树后面。
那棵大树有合抱粗细,女子躲在树后,被遮得严严实实,连个衣角子也没有露出来。
华静瑶诧异地向那大树望去,却被小艾拉到一边,原来有顶轿子迎面走过来。
待到那轿子走过去,华静瑶再转身,就看到大树后面探出的半截身子。
直到轿子拐进了折芦巷,那女子才从树后出来,又不死心地向着折芦巷的方向看了看,才快步走了。
“那女子是不是昨天那个错认丈夫的娘子?”华静瑶问小艾。
小艾摇摇头:“昨天奴婢没有看清楚。”
虽然昨天华静瑶同样没有看清那位娘子的脸,可是她的眼力和记性一向不错,今天这个女子快步走路的样子,和昨天那位娘子出奇地相向,都是身子向右微微倾斜。
每个人走路都有自己的习惯,像这个女子,就是习惯右脚用力的人,她的左腿或者左脚,很可能曾经受伤,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用力,以至于她养成了这个习惯,走路缓慢时并不明显,可一旦走快了,或者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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