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鸟飞草长,又到了拖拖落落的胡人队伍又向西南方向迁徙的季节了。
游牧民族嘛,逐水草而居总是如此的。
风景从来都是外来人看的。
什么“呦呦鹿鸣,食野之苹”,什么“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什么“伐木丁丁,鸟鸣嘤嘤”,那都是外人眼中的风景。
而风景中人的辛苦那也唯有自知了。
这几年胡人的几个大部落之间不消停,彼此之间杀伐不断,所以就是迁徒之中那各部落之间也拉开了距离互相防范着呢。
转眼一天又过,黄昏降临,草场上升起了淡淡的青烟。
那是干牛粪点燃之后的烟。
游牧民族总在草原上打转,那草原上哪有那么多的树,就是找到有树的地方也未必有那么多点火的枯柴。
于是,干牛粪就成了游牧民族作为烧柴的首选。
那牛粪说白了就是草,却哪有肉食之后产生的那种臭味,反而用干牛粪煮出来的肉食与奶茶都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清香。
所以,胡人的各家各户那干牛粪的多少那也是财产的标志之一哩。
很快夜色降临,在夜风的吹拂下,有那未曾熄灭的火堆泛出阵阵的红光。
而就在后半夜的时候,一处胡人的马群里就突然发出了阵阵的嘶鸣就仿佛炸营了一般!
那胡人只有到了固定的打算停留下一段时间的时候,胡人才会做一个临时的马圈呢,所以现在的马群那都是散养着呢。
当然了,胡人的马群也不会乱跑,那牧马之人也只需要看住儿马子别的马自然是会跟随的。
负责牧马的胡人那都是牧马的好手,什么情况没有遇到过,这应当是马群里进了野兽了,他们随即就点亮了火把。
而在火光之下,他们就看到马群却是乱腾腾的向远方跑去了!
一时之间,那些个牧马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了起来,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不是胡狼袭扰马群的情形啊!
一般来讲,狼性多疑,胡狼是怕人的,它们绝不会奔着烟火来。
另外,就算是胡狼来了那也只能是从外围往马群这里靠,而就在胡狼靠近马群时那儿马子就会发出警信了。
儿马子那都是健壮的公马,并没有怕狼的。
它见到狼那绝对会一转屁股就用后腿蹬踏的。
那可是马蹄子,没有狼能承受得起那一蹄子!别说是那胡狼的麻杆腰了,就是它们的头也不行!
可是这回儿马子竟然不好使了,牧马人们眼见马群向远处跑了,没奈何也只能上马去追。
夜色之下也就那几束火把,牧马人们却又如何能搞清什么状况呢?
他们却也只能打马追去唯有等那马群消停了再往回撵了。
他们却哪知道,马群如此发狂那正是因为那匹儿马子。
此时,那儿马子的后背上却是趴了一只“大猫”。
任那儿马子尥蹶子跑欢脱了,那只大猫却是跟钉在那马背上似的就是甩不下去!
那儿马子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啊!
要说偶尔的也有淘气的鸟儿什么的落在它的后背上,可是它也只需要甩甩马尾那鸟也就飞了。
它却是什么时候碰到这么一个玩扔“钉”在它后背上就甩不下去啊!
它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那它还不撒了欢的跑?!总是要把自己后背上的东西甩下去方好!
马群里进了野兽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胡人的宿营之处,一时之间,有更多的胡人骑着马听着那远去的马蹄声就追了出去。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的羊圈那里却也有马蹄声了。
一匹马正踢踢他他的向远方小跑去,马上骑坐着一个人也就罢了,可偏偏从马上甩下来两根绳子却是正拖着两只羊!
那两根绳子打着死结全都勒在了两只羊的脖子上,那羊就是不被勒死却也已经“咩”不出来了。
马群跑了,那头动静闹的太大,那放羊倌都骑着马去追马群去了。
剩下的两个放羊倌光顾听那头动静了却不知道这头已经丢了两只羊!
那人骑着那马拖着那两只羊渐渐消逝在了黑暗之中。
当那马跑的足够远的时候,那马上之人便把马停了下来。
黑夜之中再次传来拖曳之声,过了片刻那马就又踢踢他他的小跑了起来,而那两只已是没了气息的羊却已是搭在了马背的两边。
要说这匹胡马也真是雄壮,那马上之人可就一百多斤了,两只肥羊加一起那也得有二百来斤。
并不是每匹马都能驮着三来斤的份量小跑起来的。
为什么要用马驮着两只羊跑,那是因为拖曳就会在草场上留下痕迹。
可这回改成马驮着跑了,就是天亮了,胡人想根据那拖曳的痕迹想再顺藤摸瓜再找到他这个偷羊贼却也不可能了。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就在那个偷马贼消逝于黑暗之中不久,远处跟炸了营似的马群却是更乱套了。
“那是什么?”有胡人大喊。
隐隐的火光之下,他们这些奋力追赶马匹的牧马人们隐隐看到有道黑影在一匹马的马背上闪现了出来。
那道黑影的动作是如此之快,却是从第一匹马的身上如电般蹿到了第二匹上。
然后,再从第二匹马身上蹿跳到第三匹上!
群马在奔跑,那条黑影却在群马的脊背上蹿跳,一切都是动的,一切又都是那么快。
如果说马奔如电,那么那道黑影又算什么?因为它比那马还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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