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七日。
魔都的天气不比小县城的好多少,甚至还多了一份都市风云的魔幻。
按照和温美玉的约定,高牧昨天到上海就应该和她的朋友联系了,然而,高牧并没有这么做。
他需要的是时间,是自由,是自己安排接下去的事情。
所以,昨天抵达上海之后,便自行打车入住了一家挂牌三星的酒店,宝隆酒店的硬件装潢虽然有些老套,但贵在软件服务到位,有安全感。
睡的早,起的早。
早起的高牧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感受着水汽充沛的新鲜空气,在房间里简单的运动了十几二十分钟。
然后简单洗刷了一番,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主要是再次检查了一番那一包套了好几个红色塑料袋的巨款。
来到三楼的中餐厅,免费的早餐是一定要吃的,运气照旧,高牧幸运的吃到了他喜欢的蟹黄小笼。
浦西不是高牧的目的地,吃完早餐,结账退房之后,他再次坐上了大众出租车 。
作为桑塔纳的大本营,出租车必然是它,而且还是2000型。
在这个私家车还十分稀罕的年代,桑塔纳2000的出租车,算的上是豪华了。
坐在宽敞的后排,摸着熟悉的,全国率先的,上海出租特有的白色布套,高牧有种回家的感觉。
六年上海的生活,让他对这个特大型巨无霸的现代化城市,多少有些熟悉,脑海中不断升腾的记忆,满是回忆。
可惜,物是人非。
城还是那座城,大厦还是不断的挺拔而起,但曾经认识的人,在这个大城市交往的那些个朋友同事,或许再也无缘见面。
见面亦是陌生人吧!
“浦东麻马上到了,朋友具体到哪里下?”
高牧上车的时候只说去浦东,没说具体哪里下,司机也是一路老实的狂飙。
因为高牧说的本地话,而没敢随便绕道。
“去浦东南路的证券大厦!”
高牧轻轻的拍了拍身边的包,说出了他的真正目的地。
“证券大厦!?”
司机重复的肯定中,带着一股子疑惑,眼睛不由自主的瞄上了内视镜,盯着高牧的脸庞看了又看。
高牧察觉到了司机的目光,抬起头在内视镜中和他对视了一眼,给了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
看到高牧发现了他的观察,司机尴尬的笑了笑:“朋友去证券大厦是想做股票吗?”
的哥永远是属于最会聊的人群,只要有一个话题出来,他们能从南海聊到北海,上海侃到北京。
“嗯,你看我像去上班的吗?”
模棱两可!
“我跟你说,你要是想做股票不用去证券大厦的,随便找一家券商开户就可以买卖了。”
高牧的年纪看上去太小,既不像是去上班,更不像是有钱买股票的人。
不过出于本能的热情,他还是给出了一个合理的建议。
“哦,姜师傅也炒股?”
副驾驶的台面上有司机的工作展示牌,高牧瞄了一眼。
“偶尔玩玩,赚点汽油钱,呵呵呵……”
姜师傅眼神闪烁,他哪里会做股票,只不过是有股民坐过他的车,聊过几句罢了。
“厉害啊,这么说来姜师傅是高手啊,随便玩玩都能赚钱。”
高牧恍然,看样子没有那么好的运气,随便打个出租车都能碰到韭菜帮的兄弟。
股市发展才几年,市场上的股票也才几百只,远没有到全民炒股的时代。
“还行吧,不过小兄弟,现在可是熊市,股票不好做啊,十户九亏,你要是做股票的话,可得小心点。”
姜师傅的心肠不是一般的热,前几天他刚刚载过一个姓杨的股民,聊天的时候知道听他说过现在是熊市,现在做股票就是一个字亏。
“厉害,姜师傅果然是真懂股票的人,我就不行了,说实话我连股票是什么都不太说的清楚。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找人,我有个亲戚在证券大厦那边工作,我准备投靠他。”
高牧知道出租车司机的聊天功力,没敢在话题上和他深入的交流,赶紧把自己摘了出去。
“哦,是这样啊,我看你年纪确实比较小,敢敢还在疑惑这么年青怎么会做股票呢?原来是到这边找朋友的啊!不过你朋友能在证券大厦上班,那也是很厉害的,学金融的吧?”
姜师傅笑道,高牧不是作股票是来找人的,让他的心里舒服了不少。
在普罗大众的眼中,这个年代有钱买股票,会从股市上赚钱的人,按都是真正厉害的有钱人。
虽说有亏有赚,但一般人记住的只有赚钱的话题,亏钱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的记性增强。
所以,他们以为做股票的,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赚钱高手。
“嗯哼,那个啥,他不是学金融的,也不是在证券大厦里上班,他是在隔壁工地上搬砖的。”
高牧把车钱递给了姜师傅,临下车之前,给他讲了一个新故事。
“工地搬砖,我呸,,我还以为是个白领,原来是个打工的民工啊。”
姜师傅郁闷的很,常年看鹰的人,今天竟然会走眼,被鹰给晃瞎了双眼。
自己竟然把一个打工的毛头小子,看成了做搞金融的精英,把隔壁工地的搬砖佬想成了金融专业毕业的大知识分子。
真的是丢人丢到了家啊!
一脚油门轰鸣,从证券大厦的大门离开,瞄了一眼边上正在热火朝天,大干特干的一处工地。
丝毫没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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