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两人相对而战,赵襄儿将一柄桃木剑扔给了他,宁长久皱眉道:“不是喂拳吗?”
赵襄儿问道:“你想换成铁的?”
宁长久只好妥协道:“今天殿下打算喂什么剑法?”
赵襄儿道:“我不懂剑招,哪来什么剑法?”
宁长久道:“剑招可以没有,但是用久了剑,每个人都有自己较为熟悉的动作,这些无形中的招也是招。”
赵襄儿想了会儿,点头道:“有些道理。”
她虽认同宁长久的观点,出剑的速度没有慢上半分,桃木剑掠过黝黑的冻土,随着她身影一跃轻灵而起,剑尖从天而落,朝着宁长久胸口刺去,宁长久回剑一格,那木剑剑尖贴着他剑身中轴的槽滑过,将宁长久的身影压低了些。
两把木剑一刺一格,彼此擦掠的瞬间里,双方的衣袂裙裾一旋,遮掩了木剑的行剑轨迹,皆以极为刁钻的角度刺去,两袭白衣之间,木剑的影子一掠而过,如俯冲的麻雀,瞬息的触碰又惊起了木材独有的闷响,两剑错开,剑锋相抵,向着前方滑去。
似是心有灵犀,两人同时拧转手腕,剑身一齐绞动,若这是两柄灌满灵力的柔韧铁剑,那它们很可能会像拉面般缠绞在一起。
而如今两柄木剑撞绞着,只擦出了一道细微破碎的木屑,那剑尖及至手腕之时,宁长久率先松手,一拍剑柄,将那桃木剑直接朝着对方的胸口打去,而赵襄儿却不为所动,身子微退半步,另一手直接电光火石般夹住了那来袭的剑,手中之剑亦不停歇,追袭而上。
那剑尖朝着宁长久的咽喉迫近,宁长久身形再来不及退,猛地后仰,同时伸腿去踢她的手腕,想将那握剑之手的来势打断。
赵襄儿长剑虽一扫落空,但另一只夺剑的手却直接握剑切下,撞上了他的小腿,宁长久吃痛,腿骨瞬间的痛麻也难以很快驱散,而赵襄儿的手腕亦没有逃过,被宁长久的鞋尖打中,出剑的手半了半拍,没能继续追击。
宁长久立定身影,一指精准地夹住了赵襄儿想要变招的剑锋,手指顺着剑锋而上,一下滑至那剑镡近处,手指扣拿,死死锁住,然后猛地一拧,想要就此夺剑,赵襄儿冷笑一声,另一只手手腕一甩,道:“还你。”
先前被夺去的木剑侧飞而出,如回旋的刀片,在空中绕了一圈之后,向着宁长久的背心刺去,宁长久短时间无法夺剑,被迫放弃,身子一侧,勉勉强强躲过了那背刺一剑。
背刺一剑去势未停,擦过自己的腋下,剑身飞擦过大半之后,宁长久直接身后抓住了剑柄,借着那未断的剑势向前刺了过去。
“一个月就学了这些?”赵襄儿淡淡一哂,忽地抬手,将手中木剑高高举起,目光如炬般盯住了他剑的来势,如打蛇三尺般猛地劈下。
啪得一声,震感顺着木剑传导至虎口,宁长久灵力同时震动,在那震感来临前将其抵消,剑势依旧,只快不慢,直夺赵襄儿的胸口,赵襄儿眸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但下手丝毫不轻,灵力灌入木剑,袖子一荡,直接抡劈而下,再打一剑,将那把剑气彻底打散。
半空中,木剑的剑身都被劈得弯曲,宁长久虽未松手,但臂上剑气却像是压了千斤重,根本难以举起。
而赵襄儿不依不饶,又是一剑以剑身砸向他的手腕,宁长久仓促撤剑,避之不及,终于被再次打中,手中剑脱手而坠,宁长久足尖抬起,将那猛地踢中那将要坠地的剑柄,木剑受力之后,再次改变方向,笔直地朝着赵襄儿刺去。
这一剑当然不可能伤到她,只是宁长久的拖延手段罢了,赵襄儿屈指一弹,精准击中剑尖,将那剑再次打落在地。
她身形一闪,逼至宁长久的身前,啪得一声里,她以木剑在宁长久的掌心打出一条醒目红印,讥讽道:“苦练了一个月,就这么些长进了?”
宁长久前世的境界何止比她高出一点半点,如今虎落平阳被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小姑娘教训,他心中也有火气,直接伸手去夺她的剑锋,道:“有本事同境比一次剑!”
赵襄儿并不觉得压境丢人,干脆利落地打开了他夺剑的手,道:“你纵使能同境无敌又如何?若是遇到敌手,你能让他自压几境?”
说着,赵襄儿长剑再逼,抖出无数剑意,将手无寸铁的宁长久团团围住,一缕缕吞吐而去,将他逼得不停后退,木剑破开剑影,再次击中他的掌心,宁长久缩手,紧紧一捏消散痛意。
“我是让你帮我喂拳,不是让你施暴!”宁长久一边艰难地闪身躲避着赵襄儿的攻势,一边说道。
赵襄儿再次打中他的掌心,道:“陆嫁嫁打得,我打不得?”
宁长久双手负后,错步而遁,赵襄儿身影如风,起身,扑了过去,怒吼道:“别打了……别打了!杀了她你们也会死!”
但他的声音在人群的吵闹中也无法听到。
同样,此刻也已经没有人关心自己的死活了。
白夫人静静地坐着,没有一点点反抗,就像是一块真正的礁石,承受这风吹雨淋、刀斧劈斩,然后她身上的血越来越多,红过了天上的月亮,那些血水流淌过她丰腴莹白的身躯,如花溪冲过白雪的沟壑,然后无数同样的红色山茶自白雪中盛放,将所有的一切都染得鲜红而妖冶。
树白大口地喘息着,他想要逆着人流去救她,但是那尸影已经铸成了铜墙铁壁,他倒在地上,身体不知被践踏了多少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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