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久同样探查过,也不得解,只好说:“这镇子本就奇怪,有些反常的怪人怪事也不难理解。”
宁小龄又问:“那么那些妖怪呢?他们为什么也这么乖啊,尤其是那条大蛇,放其他地方估摸着是独当一面的妖王啊。”
宁长久点头表示认同,那头青首黑躯,眼绘赤纹,腹部却大面积撕裂的巨蟒,境界很难估测,而它出现时也实实在在地给予了自己天然的压迫感,总之绝不弱于血羽君,而血羽君当年可也是叱咤南州的一代妖雀。
而这样的巨蟒,按理说也是要头生犄角,随时化蛟的灵兽,不知怎的,竟愿意守着这顷莲塘。
“或许这座小镇中,有高人坐镇。”这是宁长久能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释。
一语点醒梦中人。
宁小龄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有道理!一定是很厉害的高人隐居于此,说不定还是谕剑天宗的某位老前辈!”
想到这里,宁小龄丧丧的心情又消了大半,没办法斩妖除魔的遗憾,一下子被寻找神秘高人的期待给盖住了。
她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师兄,恳求道:“那师兄明天陪我一起去找那个老神仙吧。”
宁长久心想人家老神仙隐居于此不就是不想被打扰吗?但他也拗不过师妹的苦苦央求,只好答应。
夜渐渐深了。
宁小龄已然入眠,宁长久则习惯性地来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致。
明月如水,瓦檐如霜,竹窗上遮着一大张芭蕉叶子,大片的修竹在夜风中摇曳着,爬满了细长藤蔓的院墙上连绵竹影沙沙晃动。
世界沉静在静谧里,不知是不是因为神明的离去,星辰更清晰地投影到了天空上。
若是平日里,他此刻应是在给陆嫁嫁炼体,而陆嫁嫁又经历了半个月的锤炼,再次陷入了瓶颈之中,宁长久与她认真探讨过,已然想不出更好的手段,认为接下来的道路,只能靠她自己软磨硬泡,完成那场剑体修炼的千里之行。
陆嫁嫁同样可以感知,她距离紫庭不过一线,等宁长久一个月后回去,迎接他的,或许便是一位紫庭境的峰主大人了。
宁长久的心越来越静。
体内泛着淡金色的灵脉开始流转,气海涡旋般打开,周遭的灵气灌入,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开始转动,若他此刻睁眼,便可以看见他眼眸如含大日般泛着千丝万缕金色的光。
灵气在数个周天循环之后被炼化为灵力。
寻常修行者都可以在迈入每个境界之前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瓶颈,入玄、通仙、长命、紫庭,每一个境界都有明显的分界。
但宁长久却无法感知到自己的那条线。
金乌到来的那刻,所有的障碍都被一扫而空,修道之途对他而言已是一马平川,他只能在遥远的地方看到一条线,他不确定那条线代表的是长命还是紫庭,亦或是更远。
一夜平静地修行,宁长久小寐了一会,满天星斗渐渐淡去,青草的尖尖上已滚着露水。
清晨,秋生喊两位仙师吃早饭。
菜是小莲做的鱼。
宁小龄原本还犹豫着,心想昨天还答应小黑猫不抢鱼吃的,但她下了第一筷子之后,便毫不见外地下筷如飞了,一旁同样早起的黑猫轻灵地跃上了长长的木板凳,对着少女呜呜地叫着,斥责着她的不守信用。
宁长久简单地吃了两口。
他对于世间的美味佳肴向来没有太大的兴趣。
吃过早饭之后,阳光照入屋内,明亮的堂中,墙壁上装裱挂好的画作清晰了许多。
宁长久目光投了过去,那些画作题材丰富,有烟波浩渺的渔舟泛江图,有色彩夺目的青绿山水,有笔画精细至极的花鸟,家中这只颇有灵气的黑猫也拥有着一幅肖像,活灵活现。
宁长久的视线缓缓掠过,最后落在了堂中央,那里挂着一幅画,这幅画对比其他的很不起眼,甚至因为格局太过方正,线条太过死板而显得中规中矩。
那是一幅小镇的布局图。
宁长久盯着看了一会,轻轻摇头,并未看出什么名堂,反而有种当年拜师学艺了三个月的自己拿起笔也能画的错觉。
而那副画的左边也端端正正地写了首诗,这首诗同样普通:
素荷香摇风动铃,灯映竹墙院照影
家归雀远望楼高,孤灯如水拂月明
宁小龄注意到师兄的眼神,也望了过去,读了两遍之后也低声点评道:“好像我也能写。”
宁长久心想自己与师妹在诗画方面倒是挺天作之合的。
早晨,宁长久与秋生闲聊了几句,小莲摆着个板凳坐在一旁安静听着,时不时比划什么。
宁长久向他询问了一些关于镇中隐世高人的事情。
这可难住秋生了,秋生虽然不过十岁,但是小镇不大,邻里之间关系又好,他走街串门都走访过一遍了,身强力壮有本事的男子倒是不少,但非要说什么隐士高人……
他想着莲田镇中很具名气的那几位老爷爷,但每想到一个就摇头,他们的名气大都来自于博学和绝学手艺,要真论武功,怕是连喜欢在路口巡逻,空有花架子的小白兔都打不过。
“好像……还真没有。”秋生苦思之后,无奈摇头。
宁小龄倒是不觉得失望,心想轻易被人发现还叫隐世高人吗,高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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