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息,是十息!她的时光流转之术,每次必须相隔十息才能施展!”剑经之灵的话语掐断了他脑海中的画面。
宁长久轻轻点头,摒开了那些艳丽的画面。
而司命已在不知不觉间浮于身前。
宁长久微微撤身,短暂地御剑而起之后,踏上墙壁,小腿发力间来回横跳,避开了他背后刺来的三柄风雪凝成的长剑。
司命眼睛微眯,向上望去。
此刻血羽君也挣脱了束缚,在宁长久身形向上之际,血羽君很讲义气地收翅俯冲,如箭一般撞向了司命。
而同样受伤不轻的邵小黎也再次使出了那白虹贯日之式。
司命微微叹息,若是此处为星灵殿,这三人哪有半点还手之力?只可惜自己在星灵殿时觉得万事在握,不似殿外时那般谨小慎微,竟被宁长久那等拙劣把戏骗了。
她如今虽然被天地法则压制,无法迈入紫庭,但毕竟曾是司掌日晷的神官,也曾作为神国使者,出神国诛杀过一些极强的大妖,将其打碎肉身,镇于人间王朝,此刻她哪怕境界摔落,但权柄尚且残存,又有何惧?
司命的裙裳忽然剧烈飞舞。
血羽君俯冲而下之时,时间陡然凝滞。
司命的权柄再次生效。
血羽君像是乘风破浪的船,忽然穿上了巨大的冰山。
司命一把掐住了它的脖颈,将其狠狠抡往身后,持剑扑来的邵小黎撞上了被甩飞的血羽君,她被迫收剑,然后被血羽君砸停了身形,身子不稳后仰,一起跌到了雪地里。
而她的时间流转之力也再次陷入了空白期。
宁长久抓住了空档,自雪峡上空猛然跃下。
白虹贯日,大河入渎,墨雨翻盆三式接连递出,剑意时而似怒龙腾出,时而如山洪倾泻,时而又如箭雨喧嚣。
司命面色平静,她仰起头,看着宁长久气势汹汹的剑,如见困兽临死之斗。
很快,她眉头又微微蹙起。
“剑锁?”司命低下头,发现光着的玉足之侧,雪如弹珠滚地而走,相连成锁,在不经意间直接如脚链般扣住了她的双足。
司命黑裙晃动,身形闪了好几次,却无法立刻挣脱。
漫天剑气已劈面而来。
司命凝立于地,手臂上举,五指张开,如神女单臂擎天,掌心之中灵力宛若逆空之雪,撞向了裹挟满天剑意落下的宁长久。
一缕缕空间震荡瞬间贯穿整个峡谷。
峡谷上空的积雪和冰雹不停地砸落下来。
邵小黎与血羽君皆被这狂暴乱流掀起起,直接被卷着飞向了雪峡之外。
邵小黎重重砸在地上,她的红裙里灌满了冰冷的雪,而她的手臂和大腿皆被剑气划破,血顺着衣袖和大腿流了下来,撕裂的疼痛感里,她的裙裳皆被黏稠腥气的血浸透了。
而血羽君也倒在不远处,它双翅无力地趴在地上,一路上羽毛被剑气割去了不少,翅膀的两面看上去光秃秃的,唯一的腿上还布满了细密的剑痕,血流不止。
它哎呦地叫着,想着自己这些年,从赵襄儿的娘亲到赵襄儿,再到陆嫁嫁,再到如今的司命,它好像自出山以来就一直没有逃过女人的制裁,这让它曾经想着自立山头坐拥美女无数的它憋屈极了。
“如果本天君还有机会活着出去,小爷一定要剃度出家,做一个吃斋念佛,不近女色的好妖雀!”血羽君以单翼支身,另一翼以尖指天,哀嚎着发誓。
邵小黎也没空去与这红头鸡斗嘴了,她浑身剧痛无比,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流血过多而死了。
她的眼皮子被冰雪冻得难以睁开,灌入身体里的雪融化着,化作冰水,让她不停发颤,当年体寒的病似乎也卷土重来,冻彻心魂。
“老大……”她艰难地喊了一句,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话语被风声吞没。
后背又有大风刮来,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推着她娇弱的身子又在地面上滚了几圈。
宁长久与司命的身影从雪峡中一前一后地破空飞出。
司命的黑裙没有了束带之后,在强烈的灵气对冲中终于支撑不住,被尽数撕扯而去。
先前还扬言要吃斋念佛的血羽君连忙投去了目光,接着,他又怒骂不已。
只见司命的黑裙之下,还穿着一套雪白的衣裳,她的上裳是一件露臂的宽松衬里,下裙则是一条齐膝的白色绵裙,如雪的衣裙给她悬立的身影增添了一抹神圣不可亵渎的意味,她脸上的清媚似也随之而去,化作了神明般的无情与冷漠。
“说得比谁都诱人,穿得比谁都多!我还是出家吧,女人果然都是骗子……”血羽君万念俱灰,叹了口气,视线转向了另一片。
只见宁长久像是一只断线的风筝,在飞出峡谷之时又中了一掌,一路抛飞而出,鲜血狂洒。
“老大……”邵小黎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立刻从雪地里摸出了掉落的剑,爬起身子,朝着他跌坠的方向狂奔而去。
司命悬立半空,白裙激荡,她圣洁的容颜精致如玉刻,此刻立于夜空宛若天神临界。
但其实她也受了不轻的伤。
这也是她不愿意在城外对宁长久出手的原因。
“你果然做了很多准备。”司命说道。
宁长久似是掐住了司命倒流时间之后的动作,他在出剑之前,甚至会考虑到两息之前的动作和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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