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羽君也不觉得她是在骂自己,它用双翅遮着头,好似一只钻入钻入壳中的王八。
邵小黎气得不停跺脚,恨不得直接把这红头鸡杀了扔锅里。她转过头,向着上空过去,刺眼光射了过来,她眼前一黑,立刻以袖子挡着眼睛,头偏过去了些,饶是如此双瞳中依旧刺痛不已,她从自己的臂弯间挤出视线,捂着不停跳动的心脏,忍着痛意也要看一看老大的安危。
宁长久悬在寨子的上空,脚下踩着一截树枝,在这冲击力到来之时,那截树枝便被碾成了齑粉,但宁长久的身上却毫发无损,他的体内,那朵无数花瓣的金莲绽放出了异彩,他的灵力灌入剑中,燃起大蓬的剑火,然后他拖着浑身的力量压上,剑锋好似托着一座山,向上方推了过去。
力量突破了临界,宁长久清啸一声,修罗神录瞬间催发到了极致,那些夹杂着热流而来的力量与他剑锋相抵,被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宁长久白衣狂振,他的脑海中不由地泛起了二师兄劈开吞灵者的一剑,彼时也是万物如血晚霞吞天,那道纯粹到了极点的剑光劈开了一切,然后太阳平稳地坠入了山谷之下。
他模仿着这一刀,却只仿出了三分的神意。他的身体不停地上升,不知是人拿着剑还是剑带着人。
剑对着天空切了过去。
毁灭之意悍然分浪。
部落中一片寂静。
这灭顶之灾没有真正到来,那毁灭的浪潮在上空被劈开,然后向着两侧分散开来,只将围绕着寨子的围墙摧毁去了半数。
宁长久的身影飘然坠下,落在了一个望楼的屋顶,他大口地喘着气,眼前微微发黑,目光看着前上方,心中估计着一波又一波气浪到来的时间,他连斩了三遍之后,天空才终于平息。
邵小黎抱着水壶从远处跑来。
邵小黎跃上了望楼,几个身子腾上了屋顶,她看着半蹲在楼底的宁长久,忍不住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老大,你好烫啊。”
宁长久吐出了一口热气,接过了旁边的水壶,一饮而尽,笑道:“白吃白住了这么久,总不能眼睁睁看他们死于天灾人祸啊。”
邵小黎看着他,认真道:“你是真正的神王,我不配被称为神后,那红头鸡更不配当光明神。”
说话间,血羽君也从远处跌跌撞撞地飞了过来,一边还大喊着:“宁大爷可还好,本天君救驾来迟,大爷可不要怪罪啊。”
邵小黎气得脸都快胀成包子了,她猛地一脚将飞来的血羽君踹到了地上,然后她扶着宁长久,温柔道:“老大怎么样了,还好吗?”
宁长久轻轻说了声没事,修罗神录使得他体魄的强度早已今非昔比,他的身体上甚至没有留下一点伤痕,唯有气海之中的灵力大量地蒸发,使得他气血短时间承接不上,看起来有些虚弱。
“让开!”宁长久忽然一把推开了邵小黎,然后拔剑向前刺去,剑锋所指,是一片黑色的羽毛。
那是苍红色的天空中落下的羽毛。
宁长久的剑撞上了这片黑羽,却没能撼动它,两者相击之后,宁长久的身影反倒从高高的望楼上坠了下来,他将剑插入地中,止住了自己倒退的身影,而那片黑羽如影随形,像一只噬骨而生的鸟雀,紧逼而至。
邵小黎被推的身形一晃,跌坐在屋顶上,她回过神时,发现老大已经和那片羽毛打起来了。
两者的身影在小巷中交错掠过,宁长久像是被一只苍蝇追着无头乱撞的山羊,与那片黑羽始终保持着距离。
“它好像不是想攻击你。”你追我赶间,体内的剑经之灵忽然说道。
宁长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身形后掠,将剑横在了身前,立下了一道护身的剑域,而那黑羽却在身前四五尺的位置停了下来,它随着宁长久前进或者后退的脚步一同动着,始终保持着距离。
“它好像只是想看住你。”剑经之灵猜测到。
宁长久想起了那爆炸发生之前,天空尽头那浓重的黑影,同样猜到了:“这是罪君的羽……”
剑经之灵惊诧道:“怎么可能?罪君为何会来这里?”
“此处无人管辖,拥有自己的法则,在神国之主的眼中便是法外之地,罪君会来并非意料之外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宁长久盯着那片黑羽,始终没有放下戒心。
剑经之灵又问,“它为何不对你动手?”
宁长久心中已有猜想:“或许是因为我无必杀之罪。”
剑经之灵立刻想到了那一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后怕道:“莫非那都是罪君的安排?”
宁长久轻轻点头:“甚至,我们有可能已经见过他了。”
直面神国之主,这哪怕是对于五道之中的修道者也是难以想象之事。剑经之灵心生生寒。
宁长久盯着那片黑羽,警惕地挪动着脚步,黑羽同样寸许不让。
邵小黎持着剑跑了过来,她也注意到了那片悬停的羽毛,惊讶道:“这是什么东西?”
宁长久如今灵力消耗严重,也拿它没有办法,无奈道:“就当是装饰挂件吧。”
邵小黎闻言反而更加紧张,她看着那片黑羽,如临大敌,仿佛自己的江湖地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宁长久与那黑羽对峙了许久,双方皆是敌不动我不动。
宁长久假装晕倒在地,黑羽也只是逼近了一些距离,像是艰涩的,难以的撼动的法则。
“罪君为何要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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