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一会儿我的眼睛终于可以睁开了,便半开玩笑的回了她一句,“你意思这是自动门啊?那里面应该还有空调吧?”
严飞堂正儿八经的回答道:“什么年代的东西了,怎么可能会有空调。”
我听完一阵无奈,刚刚我明明只想抖个机灵装个傻,没想到严飞堂真的把我当成傻子了。
我擦掉了脸上的眼泪,抬起头和严飞堂一起看向天花板。
天花板平整的要命什么也没有,甚至连任何可以躲藏隐蔽的缝隙都没有,一眼望去所有石板之间的接口都是严丝合缝的,估计就算是有只蚂蚁趴在上面,它都没地方钻。
我问严飞堂,“你确定你看到门动了一下?”
严飞堂瞥了我一眼,“不然你认为这灰是哪来的?”
“但是石头怎么会动呢,还是说我们不小心碰到了触发它的机关?”说完我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石门。
就在我指尖接触到石门的一刹那,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声悠长而低沉的响动,就好像是有一只沉睡的庞然巨兽藏身在土地之下,从喉咙里发出来的痛苦低吼。
“我靠,这门是活着?”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与此同时头顶上又是一阵土灰洒落了下来。
严飞堂轻盈的避开灰尘,“看,我说的没错吧,我刚刚就觉得这个门好像是动了一下。”
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活门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也完全想不出来究竟有什么样的动物能够具备这样大的体型,和充当大门的身体特征。
“难道这是一只超级大的兔子的两颗大龅牙?!”
严飞堂退开两步从腰间摸出了一根黑针,“你可闭嘴吧你。你之前坐的那艘小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木心之术的产物吧。”
“没错。”
“那你知不知道木心之术的运行原理是什么?”
我倒是看过一些关于古代奇术的纪录片,相传木匠之神鲁班就有一手能够让木头做成的死物,拥有像生灵一般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复生”手艺。
估计木心之术也差不多吧。
“是不是跟鲁班差不多,通过各种精妙的复杂结构之间的传动,让木质品像活着一样动起来?”
严飞堂却坚定的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那么木心之术也应该和鲁班一样有名才对。”
听她的话里的意思,木心之术应该没有那么高级。
“木心之术的本质其实就是对人体组织仿生和运用的技术。说白了那艘小船身体上绝大部分都是木质的,但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他却拥有一整套韧带肌肉等等复杂的仿生组织。”
这话听得我一愣一愣的,我本以为六门邪道中的技术都是玄之又玄的。
但是通过我对咒口的深入了解以及刚刚严飞堂对木心术的颠覆性的解说,我怎么觉得这些东西本质上好像都十分的科学呢?
见我思索着,严飞堂继续说道:“通过对木心蛊的培养从而滋生出一种类似于肌肉的真菌组织,然后再通过控制关节处那些真菌组织的拉伸和收缩,就能起到控制木人的效果。可以这么说,每一个学习木心术有所成就得人,都是一个人体运动学的大师。”
“还有,说不定这个门就是一样的道理。”严飞堂又补充了一句。
我听的目瞪口呆的,我从没见过一个人能把一门玄学,也不会有任何违和感的地步。
见我面目呆滞,严飞堂脸上忽然多了一丝骄傲的神采,“其实六门邪道除了将足之外都是大同小异,讲究的都是一种对细菌和病毒制作和运用,然后再通过共生或者是寄生的手段从而完成对邪术效果的实现。”
我大叹了一口气点起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师姐姐,你让我受益匪浅了。”
“你奶奶不教你这些的吗?”
我白了她一眼,“我之前都说了我奶奶直到去世都没打算把这个传下去……你是不是记性不太好……”
这是损她的话,没想到她却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对了,我从十几分钟前脑袋就一直晕乎乎的,你说会不会是老祖爷下的诅咒开始生效了?”
听完她的话我也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一点儿混沌,就好像喝醉酒的那种感觉,“应该不是吧,之前和我在一块儿的那个木心传人的症状好像是鼻子出血,而且我当时的感觉也就是有点乏力,和现在这样头晕完全不同。”
严飞堂听完我的话回头看了看石门,“小老弟啊,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我赶紧提鼻子嗅了嗅,经她这么一说,我好像是闻到了一股如若有若无的非常淡的香味儿,好像还是茉莉花香,挺好闻的。
但就是这么一嗅,我的头晕好像又严重了几分。
“不对!”我恍然大悟喊了出来!
召邪降咒里似乎说介绍过一种蛊术,而且就是伴随着这种淡淡的茉莉花香气的!
见我急了,严飞堂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你是诅咒术的内家,你赶紧想想我们是不是中了蛊了还是中了咒了!”
但我这会儿脑子里晕乎乎的,一时间怎么也没办法集中精神。
严飞堂拉着我赶紧往后退,可就算退到了通道里,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这还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我,我的每一口呼吸都能够清楚的闻到,而且甚至是越来越浓。
“快啊!你想到没有啊!要是破不了诅咒我们就完了!”
我还是没想起来!
但也没打算就这么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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